“怎么了?怎么了?”袁哲抬手扶在他的脸侧,让他抬起头来,看到平时神采奕奕的眼睛中大滴泪水无声地往下掉,心里一下子被揪疼了。
黎域挣开他的手,低头将敷药的工作完成,把剩下的药膏收拾好,递给他。
袁哲接过药膏随手一放,双手扶住黎域的肩膀,“唉,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你爸肯定是想为你好的,谁愿意自己的儿子变成同x_i,ng恋呢?如果你有儿子,听到这种事情第一反应难道不是让他改变?别多想了,等他想通了,会理解我们的。”
黎域无力地靠进他的怀里,眼泪还是不住地往下掉。
这可把袁哲担心坏了,自家混账媳妇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x_i,ng格恶劣,脾气骄纵,可是别人不疼自己疼啊,低头亲吻着他眼角不断流出的泪水,不停地说着安慰的话。
半天,黎域终于不哭了,擦擦红肿的眼眶,哑着声音,“他大爷的,这药膏弄到眼睛里真他妈的疼。”
“……”袁哲无语半天,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大爷的!”
担心黎域晚上会睡不着,袁哲在床上使出浑身解数,把黎域榨得干干的,到最后一滴都s,he不出来了,才算放过他。
黎域体力严重透支,果然洗完澡往床上一躺就沉沉地陷入了睡眠。
袁哲单手支撑着侧躺在他身侧,看着这个沉静的睡颜,从今往后,自己就成为了他唯一的支柱,他就像古代的女子一样,只身嫁入他老袁家,从此和娘家的一切都淡薄起来。
想到这里,袁哲感到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对黎域的怜惜更是多了几分。
两人第二天就回了w市,还没有到归队的时间,两人先回了家里,此时已经是傍晚,一进门就听到了袁母的唱戏声。
自从来到这里,袁母的生活整个都变了,不像在老家小镇上那般深居简出,甚至还在黎域的怂恿下学起了唱京剧。
“妈,我们回来了,”袁哲喊了一声,看到阳台上的两个人,顿时无语了。
袁母以前唱戏都是用电脑放着伴奏,而这次,竟然是季老在拉着二胡。
黎域偷笑起来,袁哲扶额:天哪,儿子不在的这几天,老娘您干了什么啊?
阳台上的声音戛然而止,袁母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走出来,“路上累坏了吧,我去做晚饭。”
袁哲眼神痛苦地看着红光满面的季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咳,咳,”黎域在背后大声咳嗽。
袁哲回过神来,清了下嗓子,道,“老师,您也在啊。”
季老春风得意,挥挥手,“几十年没拉了,看来这门手艺还没丢,哲子啊,去n城见到你老丈人了?”
看着他坐在自家沙发上俨然一副家长的姿态,袁哲冷汗,“嗯,见着了。”
黎域正在卧室里整理行李箱的东西,闻言大声道,“什么老丈人!季老您别胡说,是他公公!”
袁哲怒叱,“你闭嘴!”
“叫谁闭嘴呐?”黎域走出来,一个爆栗敲在袁哲的头上,转脸对季老压低了声音挤眉弄眼“有重大进展?”
季老无视袁哲的怒视,对黎域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三个人各怀鬼胎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气氛诡异,期间袁母从厨房探出头来,“小黎,你吃韭菜吗?”
“他不吃,”袁哲答道,“韭菜香菜洋葱他都不吃的。”
“哦,”袁母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不能挑食,营养不均衡的。”
黎域做乖巧状撒娇,“韭菜味道很重嘛。”
“唔,我本来还打算用韭菜炒j-i蛋,”袁母盘算着晚餐的菜品,“既然你不吃,那就……”
“没关系啊,大妹妹,”季老扬声,谄媚地望着她,“我负责全部吃光!”
袁母笑着白了他一眼。
季老扯出一个谄笑。
袁哲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黎域凑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在郁闷个什么劲儿啊,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很正常嘛,咱妈苦了半辈子,难道还不许她来个夕阳红?”
“我没不许她夕阳红,”袁哲手指悄悄指向季老,压低了声音,“我只是不希望和他夕阳红,你看他那为老不尊的劲儿啊……”
“这叫有活力,”黎域在他耳朵上咬一口,“你懂个屁!”
晚饭上,季老突然对黎域道,“你跟周平江很熟?”
黎域愣了一下,“喝过几次酒,挺投机的,怎么了?”
“优秀论文的最终评选出来了,我请他喝酒,结果他说要和你喝,顺便可以带上我。”季老相当郁闷,他虽然蜗居天涯海角这一隅,但好歹也是个专家啊,圈子里谁不敬佩他老当益壮之威名,偏偏周平江最不吃这一套,竟然要他去给黎域陪酒,要知道,不认识的谁知道黎域是谁啊!
黎域想了一下,自然想明白了,闷笑,“他这人你不知道?向来不按牌理出牌的。”
袁母听他们的讨论,非常关心地问,“那个优秀论文,哲子得第几啊?”
“二等奖,”黎域笑道,“一等奖要求被i收录,并得到国家权威机构查新确认的,咱们得个二等奖已经非常不错了。”
袁哲笑着看向黎域,想必如果没有黎域,恐怕他也是得不到什么奖的吧,毕竟还是没有什么建树的年轻人。
季老对袁哲道,“我早说了你家媳妇有帮夫运的吧!”
“季老……”黎域哀怨地拖长了声音。
“咳,咳,来来来,庆祝一下,我去拿瓶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