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成绩不好,但他的学校生活也算渐入佳境了。老师们因为他学习态度端正,学习热情高涨,就是成绩不升反降——上学期才一门不及格,这学期已经三门了——所以对他也失去了管教的热情,没事都不请他进办公室或者留校了。
趁着这大好时机,南宫盟主中午借口要去亲戚家吃饭,背着工作服和收费终端出了校门,沿着南通路,看着路牌一路寻摸,找白秘书长给他写的那些地址。
第一个收费任务完成得相当轻松,那个妖怪就在离他们学校不到三站地的科学院上班,是个水污染处理工程师。那位工程师还是他们南宫家的本家,叫南宫癹世,名单里也有他的电话。但南宫怿没有手机,只能到门口传达室登了记。登记时本想报上自己的名字,直接说自己是来收费的,又怕妖委这些事泄露给外人不好,就报上了白秘书长的名字。
保安打了电话没多久,这位科学家就急匆匆地跑到了传达室。二人一见面,均是有些震惊——这位工程师,竟是在吸血鬼家里拍a p_ian的那两个妖怪之一!
好好一个科学家,为了交治污费,竟然还要去拍那种丢人现眼的东西……那他这种肯定出息不到这份上的穿越者呢?一股寒气忽然从南宫怿心底涌出,冻得他四肢百骸一动都动弹不得。倒是工程师愣了不一会儿便和保安打了招呼,拉着他出了科学院,到门口一家餐厅里挑了个包间坐了下来。
点好了两份煲仔饭,把服务员都赶出去之后,本家妖怪这才蹭到他身边,低声问道:“上仙……同志,您这是干什么来了?上回不知道您是妖委的人,我和小煤照顾不周,请您多包涵。”
南宫怿深深吐了口气,站在暖气旁边烤了一阵才缓过这阵y-in寒之气,掏出工作证给他看了看。“上回是误会,阁下切勿放在心上。我也不是妖委的正式员工,是白秘书长让我干个临时工,过来收这一片的治污费。”
本家妖怪看了工作证,十分痛快地从怀里掏出张卡来,熟练地拿过终端往上一拍,显示器上就显出了他的名字、居留证号和要交的费用。他让南宫怿看过了,便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中行的银行卡递给南宫怿。
南宫怿推托道:“我还不会用这玩意儿呢,你自己刷就行。”
那妖怪就笑道:“咱这东西看着像外头那些高科技,其实还不都是法力维持的,只要把卡往这一搁就能自动划钱,没凡人弄的那么麻烦。”说着把自己的银行卡也照着上头一拍,再看那显示器上,就显示出已转帐2元3角6分,不多时机器“刺啦刺啦一响,一张短短的纸条就打了出来。
才两块三毛六,就逼得个工程师要卖身了?不可能吧。难道这位工程师真是个艺术家,就好搞那种……行为艺术?
本家妖怪也看见了南宫怿若有所思的神情,苦笑着解释了一句:“我本体是搞石油污染治理的,每年我那些子孙都能做出不少环保业绩。我身上虽然有妖气,但有那边的治污功劳抵消,所以交费很少的。我这么拼命赚钱,是想帮着小煤炱——就是上回您在雅克导演家看见的那个妖怪——还一部分,他污染指数太高,而且那些没成j_in g子孙们时不时地污染一回,这治理费就得他担着。这么多钱把他卖了也还不上啊……”
那个忽女忽男的妖怪?南宫怿心中还有印象,却是没想到这么个看着清秀斯文的妖怪还是个污染大户。看来眼前这位本家真是个好人,为了朋友两肋c-h-a刀到这种地步,连尊严都肯不要了。
南宫怿正感叹着,那位本家妖怪已经从悲惨的回忆中清醒过来,面带乞求之色地看着他:“小同志,论理我这话不该说……能不能请您过两天再收小煤怠的钱?小煤那边肯定钱不够,得我帮他凑凑。我工资今儿下午才能发下来,过两天还能有一笔外快入帐……”
南宫怿闻声知意,连忙答应下来:“以后我每月都最后一天再收小煤炱……哦,你看看这表上哪个是他,我到二十四五号的再去收他的钱。”
在人前意气风发的南宫工程师暗暗抹了把眼眶,拿着表格找了半天,终于指定了其中一个名字:“就是这个梅珆君,请您多多照顾了。”
南宫怿收起了终端和联系地址,揣好了工作证,喝了一杯餐厅赠送的白开水,起身就要去下家收费。工程师连忙拦下他:“饭都快上来了,大中午的,怎么也得吃了再走啊。您给我帮了这么大忙,我虽然手头不富裕,也得尽尽心吧?”
南宫盟主现在是替妖委工作了,誓要按着正式员工的标准要求自己,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更不能吃群众的饭了,推辞几回,终究还是空着肚子出了门。
下午两点他还要上课,从这儿回去大约要走一刻钟,他还剩四十五分钟可以安排,应该还能再去一家收费。南宫怿对着单子上的地址找了几回,终于发现附近一个小区里,还有一个收费对象在,兴冲冲地买了套大饼j-i蛋,边啃边往马路对面走去。
大中午正是吃饭的时候,马路也比平时清静,人行横道上只有廖廖几人。他下午有课,赶着走了几步,不一会儿便超过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