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接话道:“我知道,是那个为弟弟出气把人打残的?”
第三个男生压低声音说:“没有那么严重,不过也差不多了。我前天在现场,那个侍应生太霸气了,出拳那叫个狠准猛,完全不顾后果。”
“哇,这么厉害?”第二个男生十分感慨,“哎,你们说他是弯的还是直的?赌一毛钱弯的!”
第一个男生嗤之以鼻,“你这不是废话吗!白痴,在那种地方会有正常人?”说完立刻望向第三个男生,“你去那里干嘛?你不会是gay吧?”
“你是智障吗?我如果是gay还会说自己在?我只是满足下好奇心,结果被恶心到了。”
何其多在后面听得有点不是滋味,叹了口气,果然正常人听到“同性恋”几个字都会嫌弃,也难怪虞寻对虞乾开gay吧这事耿耿于怀。
看来隐藏身份还是很有必要的,如果自己在那种地方打工被人知道,绝对会引起不少误会,说不定舒沐风也会因此嫌恶自己,一想到他冷若冰霜的态度,何其多又是一阵忧伤。
何其多这样想着,不经意转头,一张清冷俊秀的侧脸映入眼帘,他愣了愣,立刻转移视线。
刚才偷听得太入迷,竟然忘记自己是和舒沐风一起来上的课,还好当时没有乱说什么,不然……何其多顿时觉得冷汗涔涔。
舒沐风此时正专心致志地听课,大概连前面的对话也没能入耳。于是何其多便肆无忌惮地打量起舒沐风来,都说认真的人不论男女都最好看,还真是应了这句话。
从侧面看舒沐风的睫毛格外长,却不卷,刷子一般直直地垂下。微薄的嘴唇紧抿着,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完美得如同雕塑。
他低头做着笔记,笔在纸上“沙沙”地写出好看的行楷,何其多又把视线移到他的手上,骨节修长,干净白皙,大拇指的指甲泛着淡淡的粉色,修得十分圆润。
舒沐风的手看起来很温暖,不知道能不能把他的手整个握在手心。
何其多蓦然被自己这个荒唐的念头吓到了,手脚一抖,震得桌子发出轻微的响声,舒沐风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何其多窘迫地笑了笑,“不、不好意思,打扰到你听课了。”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儿抽搐。”
舒沐风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会。
何其多整节课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个严肃的问题:我这是怎么了?
上完课之后何其多就立刻飞奔出教室,也不和舒沐风说一句话,自顾自跑了。
他现在需要围着c,ao场跑几圈来冷静冷静。脑海深处有个可怕的念头逐渐萌芽,但他却始终不敢承认。
大量带着灰尘的空气被吸入,喉咙有种火烧火燎甚至近乎干呕的感觉,小腿肚微微发酸,额头上的汗顺着何其多的脸颊流下,背后已s-hi了一片。
他已经跑了两圈,身体负荷沉重,累得j-i,ng疲力尽,呼吸也越来越紊乱,头脑反倒越来越清明。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为什么自己经济并不宽裕,却仍然想留在久暮玩并不十分喜爱的coy;为什么初次见到孤僻冷淡的乔尚思会下意识想靠近;为什么视线总是会若有若无地落在舒沐风身上;为什么和舒沐风出《断弦》时的床戏会那么不自然;为什么会害怕舒沐风知道他在gay吧打工……
这么多的为什么,逐渐汇成了一个事实。
他喜欢上了舒沐风,或许并不那么深,只是单纯的好感。
但无论是喜欢还是好感,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对于这个结论,何其多不是不震惊的,然而震惊的同时还有意料之中的平静。
他们相处有将近四个月,何其多发现舒沐风看上去不近人情,其实内心并不冰冷,他只是用一层冷漠的面具将自己伪装起来而已。
尽管嘴上说不一定回应的热情,但事事还是会关心他。
那时《断弦》放到网络上没多久,何其多和舒沐风渐渐随着久暮cos社的兴起在学校名声大噪,而舒沐风冰冷的模样让人可望不可及,于是何其多就替他承受了全校女生那份狂热。
何其多被几个女生围着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他不胜其烦,却又不好意思拂了她们的面子,只能面带微笑地随声附和,稍微细心点就不难发现他藏在眼底的厌烦。
这个时候刚好舒沐风从门外走来,何其多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使劲朝他使眼色,然后歉意地对周围的女生说:“不好意思,我朋友找我一起去图书馆了,先走一步。”
说完,何其多就飞奔至舒沐风身边,两人并排走远之后,舒沐风才淡淡开口,“你之前不是挺享受那种场面的么?”
何其多伸了个懒腰,“想是一回事,实践是一回事。而且一个女生我还能应付,一群就应付不过来了,我可不是韦小宝。顺便,谢谢你帮我解围。”
舒沐风微微颔首表示不客气。
其实舒沐风本来就没有做什么,只不过恰巧路过,可是对他而言已经是帮忙了,不然的话会直接无视,这会让何其多更加难堪。
大概就是那一次,何其多便对女生的看法彻底颠覆了,再也不成天想着怎样给女生留下好印象。
他还是觉得要么就和像顾衣和江未晚那种披着妹子皮拥有汉子心的女生相处,要么就和舒沐风相处。总之不要和拥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