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盒更令我好奇。
难道这就是他为我准备的万圣节礼物?那真是惊喜变惊吓……
不过,我看到的就是个盒子罢了,说不定里面真藏了礼物,这也比较符合他怪异的画风。
我滑开手机,回了“莉琪波登”一句:「是什么东西?」
我没等到回复。直到听见隔壁传来掀被子的声音,我才确定阿真睡了。
我叹了口气,搁下手机,闭上了双眼,一夜无梦。
难得早上没课。我睡到自然醒,伸着懒腰去敲阿真的房门,敲了两下就朝客厅走去。兔姐在笼子里发呆。我转身出了阳台,准备舒展下筋骨。
晾衣杆上飘着我和阿真的衣服。我取下自己的白大褂,心想这小子还蛮勤快,一大早就起来干活。
看样子他早就醒了。我回到一尘不染的客厅,再次去敲阿真的房门,敲了半天都没人吱声。我挨个把房间看了个遍,都是空的。
阿真似乎不在家。
我正要给他打电话,刚一放在耳边,我就挂了。我连忙朝他的卧室奔去,快速扭动把手。
“白天锁什么门?”我又扭了几下,还是打不开。心想这什么人呀,连卧室都要反锁。
我骂了一句,拿着资料进了书房。这出租屋的书房很大,靠窗的地方放了架三角钢琴,是阿真的自嗨玩具。我和他同居这段时间,还没听他弹过。
我关了阿真的吃j-i游戏,滑着鼠标,开始做组织部的。可我老惦记着那个骨灰盒,忍不住翘起二郎腿,鞋尖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我以为是脚垫,便把电脑椅朝后滑去。
刚低下头,就瞧见阿真吐着长长的舌头,正一脸哀怨地瞪着我!
我“啊”了一声,他也叫了一声。
只见他弹起身,又咚地撞到了书桌的底板,原本叼在嘴边的两根辣条,落在了我的脚下……
“你,你躲在下面干嘛?”
他揉着头爬了出来,说他在吃早饭,而我把他的早饭踩了。
“我没睡醒,一直在玩游戏,困了就溜地上了。”他抬眼瞧着我,“为什么你反应这么大?”
我揪着他睡衣后面的猫耳朵把他提了起来,说:“你这样会吓到人的!”
他挑了下眉:“你心虚?”说罢,他又开始嚼辣条。
我正要骂他,转念又想到了骨灰盒和他紧锁的房门,便放开了他,叫他别吃这个。
“那你做饭给我吃。”他把我推进电脑椅里,“叫了半天都叫不醒你。”
我心想我又没锁门,他可以进来滚床单呀。忽然感觉大腿一紧,这小子已经坐在了我的身上。
他背对我把椅子朝前挪去,关了我的,重新登录游戏。
我抱着他的腰,夸他勤快:“没想到你把家里收拾得这么干净。”
“没有呀。”他盯着屏幕说,“难道不是你洗的么?”
我昨晚睡得像头猪一样,哪儿有空给他梦游洗衣服。可他依旧否认,还说他懒癌晚期。
我没和他争下去,骨灰盒的事已经够让我惊讶了。他在我身上扭来扭去,弄得我分心。我勉强动了动,尽量不让他压着我的第三条腿。
他扭头朝我抛了个媚眼,说:“怎么,自卑么?”
我心想到时候把他扔床上,让他求饶,他就知道什么叫自强不息了。我别过头去,琢磨着要不要问他。
如果真是他准备的礼物,我这一问就坏了他好不容易营造的氛围。于是对他说:“你家里最近有亲戚去世么?”
“没有,死了我也不知道。”他不动了,“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的玩具太特别了。”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只冷冷地瞧了我一眼,然后不吭声了。
我没再追问,把他喂得打呼后,就去上学了。
下楼的时候,我听见两个扫地阿姨在说昨晚捡到钱的事,还讨论着肯定是两口子在吵架。我走进教室才想起忘了把阿真的钱包还给他。
我打开钱包检查了一下,瞥见了夹在外面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阿真还在上高二,正把校服披在肩上冲我微笑。
只过了三年。但这张照片看着太有时代感了,我便拿了出来,随即兴奋地发现这是张折在一起的照片。我把另外一半翻了过来,然后愣住了。
阿真右边这个人明显是我,但已经没了脸。
我的脸不知道被谁剪掉了。我摸了半天又发现照片并不完整,不仅我的脸没了,阿真左侧的边缘十分光滑,看样子也是剪刀的杰作。
我记不起当时是哪个人或者哪些人站在他左边了。正当我翻着照片,努力回忆的时候,看见照片后面的空白处有一排字。
「这是我和你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