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成往日,他也许不会计较太多,教训一下就算了。可现在的钟离安情绪极不稳定,加上幼时本就心智有缺,x_i,ng情偏执,在再次被污蔑后,顿时爆发出来。
“我没有!”少年怒喝一声,内劲迸发的气浪将四周的人群震飞,钟离安反手抓住男人的手腕,双目充血瞪着他道:“我!没!有!”
男人吓得腿都软了,只觉得被抓的那只手好像要失去知觉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污蔑我!”钟离安眼神y-in鸷,配上狰狞的面孔,犹如地狱罗刹一般。
钟离安抽出去腰间的软剑,对准了那个华服男人。男人见状哪里还有心思讹钱,顺势跪了下来,哀求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目光落在手上的长剑时,少年的眼神出现了一丝软化,这是温辞特意为他打造的剑。
他跟着温辞学习剑术,许是因为幼年长期饥饿,学快剑时力有不逮。但他身形灵巧,温辞便修改剑招,让他先习软剑,直到后来打好了根基,才改练快剑。
这柄软剑就是那时温辞找人为他量身定做的,后来换了佩剑,他却还是习惯将这把软剑别在腰间。
“滚!”钟离安将男人随手丢了出去,这种人不值得脏了他的剑。
旁边的包子铺老板躲在一旁瑟瑟发抖,人们恐惧的目光让钟离安心里堵得难受,连装好的包子也不要了,直接用轻功快速离开。
温辞听到挑夫的谈话,瞬间确认他们口中的小偷就是钟离安,顿时又急又气。急的是怕少年做错事情,盛怒之下伤人x_i,ng命;气的是那人居然诬陷钟离安,银票明明是他塞给小安的。
温辞顾不得开始隐隐作痛的右臂,立刻向清河镇赶了过去。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街上的人群的已经散去,温辞没有听到有人受伤或者死掉的消息,心中略安。他随意找人搭个话,假装对方才的事情有兴趣,得知钟离安离开的方向后,就匆匆追了过去。
温辞是在一间废弃的破庙中找到了钟离安的,少年斜倚着佛像的底座,披头散发地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脏兮兮的衣服上还挂着几片菜叶。
温辞鼻头一酸,他疼到心坎上的少年如今这般狼狈。他悄悄走过去,蹲下身替钟离安清理掉衣服上的杂物,看着少年蓬头垢面的模样,忍不住想要替他整理一下。
当温辞的手移到少年的额前时,钟离安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看着面前带着半截面具的古怪男人,钟离安声音嘶哑道:“你是谁?做什么?”
温辞嘴唇翕动,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说他是温辞、是师父,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迫不得已。然后呢,小安回到王府,被风霁月抓个正着,买一送一皆大欢喜。
许是温辞表现的没有恶意,钟离安打量了他一下便松开了手,了然道:“你是哑巴?”
温辞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钟离安见这人又哑还是只有一只手臂残疾,便从身下抽出一些稻草铺到旁边,低着头道:“你在这休息吧。”
说完背对着温辞又躺了下去。
温辞注视着少年的背影,眼眶泛起s-hi意。他用力眨了眨,从怀中掏出还热乎的馅饼,拍了拍钟离安的肩膀,递了过去。
钟离安回头愣了一下,方才光顾着生气委屈,闻到饼的香味顿时觉得饿了。
“啊。”温辞又将饼向前送了送。
钟离安坐起身,他始终低着头,接过馅饼咬了一口。温辞就那样看着少年慢慢将饼吃完,默默将腰间的水囊和另外一块饼放到他的面前。
钟离安灌了两口水,不客气地拿起饼。他不再像方才那般文雅的吃着,而是大口用力撕咬,与其说是吃饭,倒更像是在泄愤。
他吃得太快,一不小心被噎着,温辞见状赶紧抬手拍了拍少年的后背,喂了些水。钟离安咳得眼泪都止不住了,就着泪水将最后的饼全部塞进嘴里。
温辞心疼地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少年察觉到他的动作,猛地将温辞的手打开,立刻向后仰了仰身子,胡乱把头发拨到前面挡住自己的脸。
他动作太大,险些撞到了佛像。“啊——”温辞顾不上手被打得红肿,赶紧用手垫到钟离安的脑后,确认他没有磕到,才松了口气,安抚地拍拍少年的脑袋。
钟离安抬起头注视着男人,许久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怕吓到你。”
温辞拂开他脸前的头发,仔细看了看,摇摇头。钟离安知道这个人真的不害怕他的面容,他能看得出来,这个人不是故作镇定地在安慰他,因为在男人眼中没有丝毫的闪避,甚至还带着说不出的柔情。
这样的神情让他想到一个人,一个他爱恨交加的人。
“师父……”钟离安失神地呢喃着,却很快闭上嘴移开了视线。
温辞的手一僵,怕钟离安察觉便收了回来,从地上捡起树枝,故意歪歪扭扭地写道:“你……还好吗?”
“不好。”在一个和善的陌生人面前钟离安竟然意外的坦诚。
温辞本想借此机会探探他心里的想法,正要询问,钟离安先开口了,他瞥了一眼温辞的白发,唤道:“阿伯。”
温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半晌才“啊”了一声。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称呼,不由感叹,原来自己看起来这么老了。
转念一想,他本就是小安叔叔辈的人,叫声伯伯也很正常。
“你来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