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轩何志活动手腕,说。
迟小多:“???”
屋子里光线昏暗,地上躺着一具尸体,迟小多登时就炸毛了,差点叫起来,轩何志马上捂着迟小多的手,接着郎犬又扑上去,咬了轩何志的手一口,轩何志大叫起来,迟小多喊道:“镇定!”
屋子里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个死了一段时间的中年男人,脸上有四条爪印,眼镜被抓碎了,不知道是被什么妖怪抓的。桌上有签筒,铺着张八卦布。
“这妖怪爪劲厉害。”轩何志说。
迟小多放出思归,让它去找项诚。
“他就是你师叔吗?”
“不是。”轩何志答道:“师叔一百一十二岁了,妈的,怎么会这样?出人命太麻烦了,先离开这里。”
“等等。”迟小多扫视房间,说:“检查一下你师叔的东西。”
轩何志看了一圈,用唐刀挑开抽屉,里面的算筹和墨砚都在,其中有一方j-i血石印,系着个绳结,迟小多一看就知道是高级法宝,盖在镇妖符上用的。
“朱砂也在。”迟小多说:“还有一个反s,he法术用的y-in阳镜。”
轩何志嗯了声,说:“敌人的目的只是我师叔,没有觊觎他的任何法宝。”
郎犬在地上捡起来一根黑色的羽毛。
“这是什么妖怪?”迟小多说:“刚才你在后巷里,交手的那个人,看清楚身材了么?”
“没有。”轩何志答道:“穿着全黑的运动服,不有钱,不要碰任何东西,别留下指纹。”
春日煦暖,阳光高照,项诚带着墨镜,双手c-h-a在裤兜里,沿着江边走。
住宅区里开了五六桌麻将,稀里哗啦搓麻的声音络绎不绝。大妈们手里搓着牌,目光随着俊朗挺拔的项诚挪过去。
项诚进了麻将馆,从后门离开,进了另一条巷子内,巷子两道都是刚长出嫩芽的银杏树,尽头有一个门,门里是个院子,院子里摆着一张麻将桌。
桌上扔着凌乱的麻将,项诚配牌,把东南西北拣出来,排成长长的一条,最后将一张红中朝牌里一嵌。
院子周围景色飞速变幻,麻将自动排列,稀里哗啦的响声混杂在一起,项诚出现在另一条临江的街道外,背后是滔滔江水,滚滚向东。项诚离开麻将桌起来,沿着青石台阶的道路朝山上走。
驱委就在半山腰上,背山面水,一条台阶通往山腰,门前一座牌坊,四个鲜红的大字——陪都驱委。
山腰上一排三层小楼,外面依旧是摆开麻将桌,一群老人家在搓麻,项诚左右看了眼,走向正门。
一名领导陪着简文出来,项诚闪到树后。
“有他的消息,请随时通知我。”
“一定一定,这是一定要配合北京工作的。”
简文朝领导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领导长长吁了口气,在一张麻将桌旁坐了下来,项诚走出树后,朝他走去,摘下墨镜。
“葛叔。”
所有麻将声同时一停。
“项诚实。”那领导笑了起来,不认识般地端详项诚,眯起眼。
“老葛!”正在打麻将的一个大妈喊了声。
“哎!”领导点头,示意听见了,却没有继续交谈,她从衣袋里掏出烟盒,打开看看,里头剩下两根烟。
“怎么来驱委了啊。”老葛说。
项诚忙递给老葛一包中华,答道:“回家祭祖。”
“这个时候回来。”老葛说:“是该佩服你有胆量呢,还是笑话你不怕死?”
项诚沿着老葛的目光瞥去,小楼外贴着他的通缉令。
老葛推掉项诚的烟,在一张空的麻将桌前坐了下来,附近的几个中年人看了项诚一眼,没有说话,各自起身泡茶,点烟。有人说:“老葛,人还没走远,你小心点啊。”
老葛摆摆手,示意无妨,掏出最后的两根烟,一根递给项诚,项诚说:“还被阿姨管着?您留着抽吧。”
“烟要少抽。”老葛摇头叹气,说:“你在外头跑了一圈,惹上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北京派了不少人过来查你,就不要让我们难办了。”
项诚答道:“去广州走了一趟,错不在我。”
“你爸那事都这么多年了。”老葛说:“还不死心。”
“死不了心。”项诚说:“带了几个小弟回来,听说被扣了,打个商量,葛叔高抬贵手,把人放回给我得行不?”
老葛没有回答,吐了口烟,朝一旁招招手。
“哟!这不是诚实娃吗?”一个大妈眉开眼笑,说:“这眉毛鼻子,和你爸一个样,活灵活现的!”
项诚笑了笑,又来了个中年人,坐在桌前。
“你了不得哦。”
“王叔。”项诚忙给他派烟,各自接了一根烟,项诚把烟别在耳朵上,信手开始搓麻。
“诚实娃儿。”
“哎,阿姨。”
那大妈说:“你在外头可是出大名了哦。”
“我没有办法。”项诚认真说:“他们都拿我爸的事来翻旧账。”说着打了个么j-i,又朝老葛道:“小弟们没有作恶。我爸说的,妖也有好妖。”
思归飞来,落在项诚的身边,所有人先是看思归,继而再端详项诚。
“阿黄还在你身边。”老葛笑着说。
“走一步算一步吧。”项诚说:“阿黄也起不得什么用,阿黄为什么陪着我,只有葛叔你们懂。”
“还给他。”那大妈说:“娃儿也不容易的嘛。”
老葛考虑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