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您害怕失去而不愿意去赌这一把,可是不赌,不代表以后不会失去。”贺丁丁道,“您觉得吴鸣能忍受您多久?”
“贺丁丁!”宋新仁随手就把红酒杯向他扔过去。
红酒ji-an了贺丁丁一身,但他没有躲闪。
宋新仁怔怔地看着他,忽地长叹一声:“行了,你滚吧,我好好想想。”
吴鸣记得很清楚,4月1日愚人节,宋新仁与他一同回国,随即住进了北京天坛医院。
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国内的医院,按宋新仁的话讲,就是死也要死在祖国。
手术定在4月15日,是北京一年中最美好的日子,春天中的春天,天气回暖,樱花盛开,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香气,大街小巷充满了恋爱的气息。
宋新仁的单人病房里,窗户半开着,一枝玉兰悄然伸进来,如一盏明亮的灯笼。吴鸣笑言,这是个好兆头。
他一直陪着宋新仁去做各种检查,国内不比纽约,虽然半年没有拍戏,但一直有存货在播出。《祭天》大爆,《绿》得了某个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影片奖,《逆风》也很快就要上映了。很多路人和粉丝都认出了他,纷纷将他出没医院的照片po到网上,一时间流言四起,但吴鸣并不在乎。他现在全部心思都放在宋新仁身上,只要宋新仁能好起来,哪怕让他立刻退出娱乐圈不再演戏,他也没有二话。
对此,宋新仁故意开玩笑道:“你可要好好为我祈祷,要是这次手术成功,鼎盛娱乐还能捧你一把,没准给你好莱坞的资源也不一定。但要是我挂了……”
吴鸣亲了亲他的嘴角,他现在做这种事已经很熟练了。
“要是你挂了,我就跟你一起死。”
宋新仁的脸色立刻变了:“你信不信我打你?”
“所以,你不能挂,我还等着靠你红到好莱坞呢!”吴鸣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宋新仁,“拿着。”
“?”宋新仁的眼里满是惊诧。
“打开看看。”吴鸣笑着说。
宋新仁预感到了什么,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一时间他竟然不敢动。
“你可真是越来越怂了!”吴鸣抢过盒子,打开盒盖,一枚银光流转的男戒安静地躺在里面。
“这只是求婚戒,”吴鸣将戒指拿出来,反复摩挲着,“结婚钻戒我可买不起,还是要你出钱。”
“吴鸣,你……”宋新仁舌头都打结了,他这一生中,从来没有如此慌乱和激动过。
“怎么,你不愿意嫁给我?”吴鸣作势要将戒指藏好,“那算了。”
“不行!”宋新仁眼疾手快地将戒指抢了过来,飞快地套在自己的无名指上,“送了我就是我的,哪有收回的道理。”他看了一眼吴鸣,忍不住笑了,“改天再给你买一枚更贵的。”
吴鸣握住他戴了戒指的左手,郑重其事道:“等你出院,再给我买一枚更贵的。”
手术那天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春雨,春雨滋润着大地,滋润着复苏的万物。
宋新仁被推进了手术室。
吴鸣一直目送着他。俩人目光相触,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吴鸣突然觉得这世间之事,实在太过奇妙。明明最开始只是一场卖肾的交易,谁能想到会得到一段走心的爱情。
可见不论前路如何迷茫,总有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一刻,最重要的是,心中要有坚持和希望。
他无比坚信宋新仁能顺利康复,他们从此能过上王子骑士的幸福生活,就像那时他坚信自己一定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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