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多年不知何为恐惧的怀简实在是不知道那种从心内席卷而来的沉重究竟是如何生出的,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一时间做不出任何反应来。许吟怀的温和的嗓音适时响起:“怀简,别慌, 我们慢慢走。”
清凌凌的嗓音有如暖阳一般, 驱散了满心的冰凉, 怀简迟钝地点点头,顺着许吟怀的力道慢慢抬脚向上走去。虽然怀简的个头不算很高,但她身上的肌r_ou_极为紧实,所以整个人的重量也不算轻。不过是短短的几步路,许吟怀秀美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点点的汗珠。
“小朋友是怎么了?还没开就晕船了?”轻装简行的花缤缤是第一个上船的, 也因此将其他人的行动都看在了眼中,等到最后的两人上到甲板后,就走过去又似关心又似嘲讽地开启了话题。
许吟怀气息咻咻,正慢慢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怀简同样在调整着自己的气息,肢体上的力量也渐渐回来了,猛然间听到问话,许吟怀拍了拍怀简的手臂,替她回道:“怀简可能是有些不舒服吧,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是她什么人啊,就知道她身体不舒服了?”花缤缤言语间依旧不算客气,那双弯起的眼睛直勾勾地瞧着许吟怀,由上至下地打量了许久,这才露出了一个暧昧的了然笑容,也不听回复,就这么走开了。
许吟怀被那个笑容瞧得极不舒服,但她涵养极好,面上没露出任何不愉的神情,只搀着怀简走到了休息区。
怀简端坐在长椅上,面上的苍白渐渐消失了,少女的脸色总算是恢复了些许红润,只是唇瓣的颜色依稀略浅。在摄像头之下,她也没有追问怀简忽然变色的原因,只替她倒了一杯热水回来。
因为地处热带,所以n市的气温比起s市要高上许多,咸腥的海风吹来微凉,却不会让人感到寒冷。看不到连绵不绝的海水之后,怀简也就没有那么不适了,但脑袋还是一抽一抽地疼,腹内更是有种种难受的感觉涌上来。
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这样,作为一个混迹在s市纵横交错的河流间的怀简,居然晕船了!她又不能看到海水,所以也不能去到甲板上吹风,整个人便显得恹恹的,j-i,ng致的小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却还是让人瞧出了脆弱之色,许吟怀瞧着,竟生出了心疼之情。
这种情感一旦生发,连许吟怀自己都惊讶了,她有将怀简当作可以慢慢深交的小朋友,也有着要将她引入正途的责任感,却不曾想到自己对她会这样亲近。但此时深究是没有用处的,许吟怀向导演组要来了晕船药,怀简却死死地抿着嘴不愿意吃药。
外用的药物也就罢了,怀简不是没有用过,但内服的,她向来是不愿意触碰的,这种坚持莫名其妙没有缘由,可怀简却一直坚持着,即便这是她目前最信任的渺渺姐送来的,她也不愿意吃下去。
“怀简,你不想吃药吗?”许吟怀秀眉微蹙,水润的眼中漾着细碎的关切:“吃下去的话会好一点的。”
“不吃。”怀简虚弱地拒绝着,但神情却是无比坚定,许吟怀见状也不勉强她,就坐到了她身旁:“不想吃的话就不吃,但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如果实在不行,最后还是得吃药。”
说着,许吟怀将叠得方正的小包裹拿了出来,垫在在长椅之上,朝怀简说道:“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吧,到岛上时我再喊你。”
怀简这回乖乖地倒了下来,许吟怀将毯子摆正,使她能枕得舒服些,见怀简的眉宇间露出了轻松之色,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样,她好点了吗?”葛文漪和白崇州是嘉宾中最年长的了,怀简的年纪也就比他们的孩子大上那么一点,所以两人心里还是将她当成孩子看待的。知道了怀简晕船又不愿意吃药后,葛文漪特意去船上寻了些水果送来,见怀简闭着眼,她便压低了嗓音和许吟怀说着话。
“倔强着呢,这么躺着瞧上去好一点了。”许吟怀也轻声地回答着:“麻烦您跑过来了。”
葛文漪将手中的几个小橘子递了过去,笑容温婉:“麻烦什么,大家一起出来,也算是朋友了,这点小事有什么?待会儿给她吃个橘子吧,听他们说这个很酸,应该对治晕船有点效用。”
在许吟怀的感激的目光下,葛文漪很快就离开了,翟敏容忙趁机也凑了过去,手中捧着一杯热水:“许老师这么照顾怀简也累了吧,喝点水吧。”
许吟怀脸上的笑容变得客气了些,接过了热水后,她只喝了一口就放到了身边的椅面上:“谢谢你了,翟小姐。”
献殷勤没能成功,翟敏容也不觉得尴尬,脸上依旧端着春日暖阳般的灿烂笑容:“不客气,有什么事情的话随便说一下,我……我们这些人都可以帮忙的。”
感受到令人不舒服气息,怀简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电,聚焦在了翟敏容身上:“渺渺姐有我。”才不会找你们帮忙呢!那种带着怒意的激动瞬间盖过了难受感,怀简猛然坐了起来:“我会照顾好她的。”
“那她现在照顾的人是谁呀?”短短几天,翟敏容已经看透了怀简,知道这小alpha心思简单又极其固执,在佳人面前,她也不愿意落了面子,索x_i,ng逗弄起了这个有趣的小朋友。
怀简看了一眼许吟怀,仍旧仰着脖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呀!她照顾我,我也照顾她,有什么不对的吗?”
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