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没面子了这事儿。简直像,故意管于朗要钱一样。
可我是真没钱啊……
买好动车票,各自收拾行李。
韩滔盯着于朗,几秒后开口:“于朗。”
“怎么?”
“小盼的……煞,”像是十分艰难地吐出这个字,韩滔攥着拳,问:“还有……人的意识吗?”
于朗干脆回答:“目前没有。”
“……那以后会有吗?”
“那个煞被我伤得太重,要恢复一段时间,而且,煞这种东西,虽然是鬼里面比较高级的,但,”于朗神色复杂:“它能记住多少生前的事,不好说。”
“好,我……知道了,”韩滔垂着眼:“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于朗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这一刻江天晓忽然有几分疑惑,既然那个煞很可能已经没有人的意识——或者记不得生前的事,那,他们费劲周折所做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或者说,站在韩滔的角度,刘小盼的家人都不管这事儿了,他一个外人,何必如此执着?
就算能查出刘小盼真正的死因,可刘小盼已经回不来了。
他回不来了。
窗外的夕阳模模糊糊的,像浸在一层氤氲的水汽里。江天晓默默打量削瘦的韩滔,忽觉悲从中来。
一步错过,步步错过,一切都无可挽回。
到南宁,于朗带着江天晓买了水果牛n_ai去看邱国炜,何盛和韩滔在医院门口等着。
“于老师,”江天晓有些担心:“咱俩这样会不会被赶出去啊?”
“嗯?”
“就……邱国炜又不认识咱俩。”
于朗斜了江天晓一眼,只吐出三个字:“我给钱。”
江天晓:“……”
电梯上到住院部十二楼,神经科。
此时是下午四点,住院部大楼里人来人往,有家属扶着病人散步,更多的是医生或护士快步走过,白色的身影在江天晓眼前晃来晃去。
转角的空处,挤满了打地铺陪床的家属,好点的能支一张简易床,更多的是席地而睡,凉席和褥子堆在一起。
江天晓忍不住小声嘀咕:“怎么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