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来的谢九渊声音低沉中带了几分沙, 与缠|绵情||动时有些相似, 听得顾缜一愣,顿时从杂思中跳了出来, 挑着眉故作嫌弃:“一大早乱勾什么。”
谢九渊笑了, 故意问他:“我勾到什么了?”
这人。
顾缜不理他, 摆出天子威仪来,要下床去洗漱,奈何这厚脸皮睡在外侧碍事,“让开。”
“告诉我”, 谢九渊握了他的手, 认真地问:“方才,在想什么?”
顾缜不愿说, 谢九渊便不愿放手,僵持之下, 顾缜偏过脸不去看他, 低声说:“我在想,都说人有三悲, 幼年失怙、中年丧妻、老来丧子。前世你我无子,也没能活到老,三悲里,我全了两悲,最后,我这个黑发人先送了你这个白发人。”
“原来我是妻?陛下这是收了玉牌不认账?”谢九渊不愿他琢磨这些,故意挑了字句来说事。
这一世虽还未缠|绵到那般地步,前世他们可是洞了房,他这话一说,顾缜耳朵一红,故作镇定,也挑他字句:“你谢家家谱上有我顾缜的名字?”
他话音刚落,谢九渊便乐了,“既然陛下愿意,我早晚给你写上,可不许反悔。”
顾缜刚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上赶着,但谢九渊这么回应,他到底还是开心的,只是不想令这个厚脸皮的人得意,便又沉着脸催他:“让开。”
“不让。”
谢九渊好整以暇。
“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生气了。
“臣若是胆子不大,怎么敢上龙|床?”
这哪里是什么谢探花、谢青天,就是个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登徒子。
见他不动如山,顾缜干脆也不顾什么天子威仪,要从谢九渊身上爬过去,刚有动作,被谢九渊一把扣在了怀里。
“云堂”,顾缜听谢九渊在自己耳边说,“这一世,咱们白头到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