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又跟身边站着的男人说,“你带他们俩过去,压船的人让警察叔叔过去领,贩卖的人名录来历写明白,给我一份,在当地跟踪一段时间,如果案子转回阳城本地,马上通知我。”李国栋能只手遮天,已经表明阳城不干净了。
刘五刚说完,被叫小马哥的男人张嘴漏出一口白牙:“妹子找到了,回家吧,有家就是他妈的牛逼!”
刘五拍了一下小马,这人汉名叫马玉蓝,跟他时间最长,他在西北时遇见的。当时西北少数名族暴动,马玉蓝全家因为信仰不同,被抓去活活烧死了,事情发生后,部队赶去时,一家人已经化成黑灰。这些年这个人活着的目的也只是想等一个机会手刃暴徒。
一月一号,新年第一天的最后两个小时。
刘五关车门的一瞬间很想说一句新年快乐,可是这群人,没家的没家,没亲人的没亲人,何来快乐!
他也是遇见侯岳后才知道,乐呵呵的活着如此美好!
上瘾一般,即使将身陷囹圄,也想为他披荆斩棘一回。
侯岳到二四五刚好23点,最近找了一个音乐学院的学生,唱的不错,跟左佑的唱风互补。经过唱台下,侯岳冲台上一首歌就要唱完的左佑招手,又指了指工作区。
他拎着饺子先过去,小二小四闻着味儿进来一人捏了两个,边嚼边跑回前厅干活。
侯岳拿出从他姥姥那儿顺来的五个红包,一个里面放上两百块钱。红包没包完,左佑仰头灌着一瓶水,不推门,抬脚踢门进屋,看见红包一爪子抓去了俩个。
侯岳把最后一个红包往桌子上一摔:“要点逼脸行吗?”
左佑一手捏着沙哑发烫的喉咙:“有点人x_i,ng行吗?”
侯岳一点头:“行!”左佑嗓子哑的跟抽了几百根烟似的,怪可怜的,俩红包就俩红包吧。
左佑坐在塑料凳子上端着饭盒吃饺子,侯岳提醒他:“有虾仁和海参,少吃点,明儿嗓子发炎,你丫别跟我要医药费。”
左佑打了个响指,嚼着饺子嘟哝:“快让虾仁和海参撑死我吧!”
侯岳后悔没拿点醋和油泼辣椒段回来,一次到位,明早左佑肯定失声,“你们晚上没叫外卖?”过年不回家的人太多了,酒吧人满为患,兴许是过年都和气了,好多人拼桌都不介意。
左佑:“叫了,凉了都没顾得上吃,就你这个无良的老板,还特么有空回家吃团圆饭。”
侯岳心想我他妈吃的哪叫团圆饭呀!想见的没见着。
左佑吃了三分之一的饺子,一大餐盒差不多三四十个,皮薄馅大味道贼鲜美,嘬着手指恨不得给自己手指头咔嚓咔嚓嚼了。
侯岳看不下去了:“行了别嘬手指了,你都吃了吧,我给他们叫外卖。”
左佑把盖子扣上:“不用,解解馋得了,吃的胆儿肥了,嘴刁了,咋整?。”
侯岳“嘁”了一声,左佑逢年回一次家,平时都在学校或者他这儿,也是个一言难尽的人,他不问,左佑不说,他觉得这样挺好,谁还没个不为外人道的破事儿。
就像他和刘五,他就没想好怎么跟左佑和周孟说,不过早晚得说,还是让先他舒坦两天吧!
“佑啊!你说为什么都要谈恋爱呢?”
左佑把凉透的外卖用微波炉热了,又开始吭哧吭哧吃起来,“闲的呗!”
侯岳语塞,无法反驳!“你不想?”
“我不想,养自己就够烦了,再说,谈个破恋爱太他妈难了!”
侯岳对这句话很认同,太难了!“走,上楼喝酒!”
左佑抬了一半儿眼皮瞅侯岳,跟瞅二傻子一样,“我一杯倒,你一杯半倒,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喝酒’俩字的,你丫品酒都嫌多的酒渣,喝你的咖啡去吧!”
侯岳被嫌弃的很彻底,当机立断——友尽,拎起自己的小饭盒上楼。
进屋,一双鞋踢飞出去,门刚从身后关上,就被敲响了,敲门声很文明,不像左佑平时砸门的声音,侯岳张嘴就喊:“友尽!滚犊子!你他妈好好敲门!小公举人设不搭你!”
门外的小公举很懵逼!于是又非常小公举的敲了两下。
隔音门“呼啦”拉开,侯岳张着嘴要吼没吼出来,一个o型嘴保持几秒,才愤恨的抿紧,端出一副“打死也不想搭理你”的表情。
刘.小公举.五抬脚进屋,二楼有包厢,人不多却也没断过。
刘五机警的保持敌不动我不动,先观察敌方是想先动手还是先动嘴。
侯岳把饭盒放在门口柜子上,两手胸前一抱,两腿叉开,挡在玄关把人堵在门前不让往里走。
刘五还是一身黑,显然洗过脸,脸上的油黑没了,但是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汽油味儿,额发鬓发还是s-hi的。
侯岳浑身冒冷气,好像比刘五这个大冬天穿单衣的人还冷,“说话。”
刘五:“额~~~~新年快乐!”
这句话,侯岳今天听多,耳朵都皮了,没管住嘴下意识就回了句:“新年快……乐!”有礼貌的猴哥坚持说完,说完就想一头沁死在马桶里得了。
刘五憋着笑上前一步,张开胳膊要抱他,侯岳一侧身躲开,气的鼻孔呼哧呼哧冒火,“你偷汽油去了!!”
刘五侧头闻衣服,确实味道很大,他这些天习惯了,港口都是船,水已经不干净了,油味儿闻习惯后,大家都选择忽略不计。
“我去洗洗。”他说完抬脚要往里走。
侯岳往他面前迈了一步,也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