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夫人被她问住,结巴半晌,勉强辩解道:“必然是高燕燕巧舌如簧,胡言乱语将修贞瞒骗住了!那贱人太过奸猾!”
清河公主点点头,又道:“既然如此,你们又做了些什么呢?高燕燕是驸马的救命恩人,对吕家有恩,所以就叫她当驸马的侍妾,没名没分的呆在吕家,担惊受怕度日,哪天被我知道,拖出去乱棍打死,就算是报了恩?”
吕夫人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是尴尬至极:“这,这都是她自愿的,公主方才也听她说了,那贱人有多厚颜无耻!”
清河公主还未说话,昭阳公主便忍不住道:“你还好意思说高燕燕厚颜无耻?我看你们母子俩不比她差多少,一丘之貉罢了,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吕夫人讪笑不语,只央求的看着清河公主,显然希望她能高抬贵手,就此终结此事。
清河公主却不理会,静思几瞬之后,方才道:“吕大人可知晓此事?”
吕夫人想起此前丈夫所说所劝,再想起那夜他的伤心之语,心中一时五味俱全,悔不当初:“他不知道,都是我瞒着他做的。他一直都叫我和修贞善待公主,不要一错再错,我那时候竟一点也不往心里去……”
清河公主微微颔首:“吕大人的确是端方君子,可惜娶妻不贤,为祸三代。”
吕夫人只觉脸上猛地挨了一记耳光,**辣的作痛,强笑几声,不敢答话。
这时候外边府兵前来回话,隔着门帘,恭敬道:“公主,高氏咽气了。”
清河公主不过淡淡颔首,又道:“驸马呢?娇娇不是使人去传他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吕夫人猛地打了一个冷战。
外边仆从回话说:“不敢违背公主吩咐,早就往官署去寻了,只是近来陛下筹备西政诸事,时常征兆朝臣入宫,今日驸马也在其中,若再去寻,怕就要惊动帝后了,故而来问公主之意,可还要再去找吗?”
清河公主想起前几日回宫时父亲瘦削下去的面庞,心下关切,不欲惊扰:“不必了,在宫门外守着,等他出宫之后叫回来一趟也是一样的。”
吕夫人见她不欲惊动宫中帝后,便以为事情可有转圜,很是松一口气。
清河公主瞧见了,忍俊不禁道:“吕夫人?”
吕夫人急急忙忙扯出来一个笑:“是。”
清河公主道:“我不想惊动父皇母后,是因为我知晓他们诸事繁忙,不愿叫他们忧心,再则,更不愿杀鸡牛刀,这可不意味着我愿意再跟你们吕家、跟你和吕修贞扯上关系,明白吗?”
吕夫人听得不安:“公主……”
“你不会以为我还能继续容忍下去吧?”
清河公主诧异的看着她,说:“我天家帝女,金枝玉叶,从小到大遇上的最大波折就是出降吕家,我是脑子坏掉了,才会愿意继续受这些窝囊气吗?”
这是什么意思,想要跟儿子和离,还是说最后这事还是难免要闹到宫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