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猎的心理素质再强大,这会儿也不禁有些脸皮发热了,尴尬地咳嗽一声道:“你现在的样子可不像个女人。”暗自揣摩,兰喜妹之所以能够顺利进来探望自己应当和她的日方背景有关。
兰喜妹咯咯笑了一声道:“你心中只装着叶青虹。”她估算着时间不多,也不再继续调笑,低声道:“你不用担心,就算事情发展到最坏的一步,我也会安排你逃离此地。”语气虽然平淡,可平淡之中又见真情。
罗猎心中暗自感动,无论兰喜妹是何立场,也无论她做事的手法如何,她对自己的好的确毋庸置疑。罗猎道:“你准备帮我越狱吗?”
兰喜妹点了点头,如果事情当真恶化到了那种地步,也只有越狱才能帮助罗猎脱困。
罗猎道:“如果逃了,岂不是就等于承认了所有的指控?”其实他如果想逃,并不是没有机会,可背负冤屈,永远见不得天日那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
兰喜妹道:“于家在黄浦的势力很强,于卫国的死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白云飞身为这场舞会的主办人,也被警方叫去协助调查,此刻他就在法租界巡捕房内,换成过去,他未必肯给警方这个面子,可这次的事情实在太大,他也无法脱开干系,所以必须拿出诚意。
于广龙和白云飞并不陌生,因为辖区的缘故,他们之间的来往并不如法租界巡捕那般密切,可白云飞自从继承穆三寿的产业之后,对他一直都很客气。
白云飞当然知道于广龙现在的做法已经是公然越界,一个公共租界的总巡捕,无论他的权力如何大,也不应该将手伸到法租界,然而死者是于广龙的侄子,又恰恰死在了他的府上。
白云飞已经照实回答了几个问题,他尽量还原事实,又尽可能地撇开自己的关系,事实就是他绝没有计划杀死于卫国。
“罗猎和死者当晚有没有发生冲突?”
白云飞摇了摇头:“记不得了,当晚的客人实在太多,我甚至没有关注到他们有没有碰过面,说过话。”
于广龙道:“你知不知道罗猎和死者之前的关系?”
白云飞仍然摇了摇头,虽然他乐于将所有的嫌疑都导向罗猎的身上,可理智又告诉他不可以这样做,如果事情做得太过,反倒会引起别人的嫌疑,自己现在需要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问题,只要摘清自己,其他的事情都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