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距离元日大朝会还有三天。
在长郸城城北的一片山峦中,参与军事演练的队伍正在紧锣密鼓地训练着。
杨兴怀、申屠义、杨弘三人随军训练,吃住都在军营中。
这一次军事演练,大周将出动一万八千名士兵。
由北蒙阿古拉骑兵团战马与军甲而重组的重骑兵布戈军为五千人。
由神策军与禁军共同组成的轻骑兵五千人。
手拿长枪与盾牌的步兵五千人。
坐着战车,手拿弓弩的士兵共计三千人。其中烽火堂的三百名兵士也将在这批士兵中亮相。
在这小半年来,布戈军已经被操练成了一批不亚于北蒙最精锐骑兵的队伍,而大周的其他兵士,也在杨弘的操练下脱胎换骨,不但能让那些外使们惊讶,还能让赵岩感到惊喜。
日渐黄昏,杨兴怀、杨弘和申屠义三人一起回到了帅帐之中。
杨兴怀大口饮下一囊水,然后朝着二人说道:“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军事演习过后,我大周士兵必将受到更多百姓盛赞,而其余诸国必然也会因此吓破了胆子!”
杨弘非常兴奋地说道:“不说别的,就说咱们要引燃的那一百颗冲天雷,便足以将那些外使吓破胆了!”
一旁的申屠义也是笑着点了点头,烽火堂的火器和冲天雷,在数次改造后,威力极大,即使他这位大周第一高手,在这样的兵器下也感受到了深深的忌惮。
杨兴怀突然眉头一皱,说道:“咱们的军事演练全都在陛下的意料之中,我觉得,这两年,陛下最是辛苦,我们也应该给他一个惊喜!”
“父亲,好主意。没有陛下,咱们军人就没有今日这个地位,咱大周的军队就不可能像今日这般强盛,我们确实也应该让陛下惊喜一下了!”杨弘有些兴奋地说道。
“我们做什么才能够让陛下感到惊喜呢?”申屠义一下子就说到了问题的关键。
三人都微微皱眉,认真思索了起来。
就在这时,营帐外士兵来报:启禀军帅,营指挥使魏大头请求觐见,他说为军帅带来了宝贝!”
听到“魏大头”这三个字,杨兴怀不由得长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让他进来吧!”
这个魏大头正是赵岩曾经入军营结识的那位歪主意甚多的营指挥使。
魏大头在攻打北蒙时,屡立战功,按照他的军功和资格,完全可以再升一级,成为掌管两千五百人的军指挥使。
杨兴怀也有意多提拔提拔他,这种人天生就是打仗的好材料。
但这个魏大头直接拒绝了,声称自己文化水平太低,能做个掌管五百人的营指挥使便心满意足了。
不管杨兴怀和杨弘怎么说,魏大头就是不愿意升官,无奈之下,二人只得作罢。
然后,魏大头还请令要带着他那一营的士兵去边关练习伪装术,并且不知什么原因,赵岩也知道了。
杨兴怀只得同意了。
而后,魏大头和他那五百名士兵就如同失踪了一般,没有人能够联系到这些人。
杨弘甚至觉得这些人当逃兵了,或者去窝在哪个山沟沟里当劫匪了。
哪曾想就在昨晚,杨兴怀三人听闻魏大头带着士兵们回来了。不过他们昨晚太忙,便没有召魏大头来见,没想到今晚魏大头竟然主动过来了。
稍顷,魏大头背着一个布包袱来到了三人的面前。
他曾是杨兴怀的老兵,故而见到杨兴怀就开始呲牙笑,一句话都没说。
杨兴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白了他一眼,说道:“魏大头,这几个月过得可还舒坦?”
“你目无军纪,以练习伪装术为由,离开军营近半年,该当何罪?”杨兴怀瞪着眼睛说道。
若不是这家伙确实能打仗,并且身受赵岩器重,他早就严惩魏大头了。
魏大头摸了摸脑袋,笑着说道:“军帅莫要动怒,我们真不是出去玩了,而是为咱们大周建立军功去了!”
一旁的申屠义白了他一眼,说道:“建立军功?北蒙早已经被咱们打跑了,其他国家也不敢惹我们,你建的是哪里的军功啊?”
魏大头嘿嘿一笑,解开了身上的布包袱,将其缓缓打开,展现出数个画着地图的羊皮卷来。
“这半年来,我搞来了北蒙六国的地图!”魏大头一脸兴奋。
杨弘瞥了那些羊皮卷一眼,说道:“北蒙六国的地图,大街上随处都有卖的,十文钱一副,还能送一杆狼豪毛笔或一方砚台!”
“不,我这个不一样,我这个是北蒙六国的边关布防图。”魏大头解释道。
“什么?”
杨兴怀、杨弘和申屠义同时惊呼道,然后分别上手,将魏大头手里的羊皮地图抓到了手中。
杨兴怀拿着一份西里木的地图,再次问道:“你确定这是真的边关布防图?”
魏大头笃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拿我的脑袋担保,这绝对是真的,因为这是我和兄弟们一个一个去探出来的。”
杨兴怀、杨弘和申屠义互视一眼,顿时脸上都浮现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边关布防图,就相当于一个国家防御之门的钥匙。
拿到了边关布防图,就摸清楚了敌国边境的状况以及士兵的布防情况。
并且,除了北蒙之外,其他五国的边关布防乃是很难改变的,因为他们地理位置有限,险要之处就那么几处,现在却全让大周发现了。
这六份边关布防图足以抵得上五万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