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本质是规矩,生活也是。
没有忌讳和规矩的生活,会衍生出非常多的麻烦......
闻柔整个人蜷缩在病房的角落,身子微微发颤,啜泣的声音闷闷地发了出来。
“闻女士......”
孙立海把手举了举,本想安慰几句,但终究是叹了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没有资格让别人节哀,生活的困难压在了这位女子的身上,尤其是在孙立海知道他们夫妻俩还有孩子的时候,他就很是同情。
可是这世界上让人同情的事情多了去了,美好,只是占了很少的一部分。
慈不掌兵,善不从警。
抛开自己心头的怜悯,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花在自杀的案件上,只要等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这个案件就要结案了。
他手头还有很多案件没有办结,这些案件压得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其中许多的当事人,比闻柔还惨,他个人的同情终究是是有限的。
从口袋中掏出钱钞,没有看、没有数,就放在了床头柜上的包里。
康黎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拉着孙立海离开了这间病房。
“立海......”
“叫我孙警官。”
“好吧,孙警官,你不觉得刚刚那女的有点不对劲吗?”
孙立海看了看手头的材料,并且回忆了一下同事调取的监控资料,疑惑道:
“我感觉一切都很正常啊,哪里不对劲了?”
康黎掰扯了一下手指头:“第一,闻柔闻女士的打扮你不觉得和医院格格不入吗?太精致了!第二,你不觉得刚刚那间病房很奇怪吗?床头柜上的镜子是盖着的、独立卫生间的玻璃是裂的,就连便携式的镜子也是被扣了下来的,第三,你不觉得她哭起来的腔调很奇怪吗?仔细想想,那种哭声,似乎是——在笑。”
孙立海看着康黎一脸严肃,把手头的笔和本子放入挎包,然后捏着康黎的脸蛋扯了扯:
“我的小姑奶奶,你是不是又想说此事必有蹊跷了?”
“呀~”康黎想要挣开孙立海的手,可是一躲脸上的力道就加重了一分,只好含混道,“反正我觉得这件事情挺怪的,我们是不是要联系一下特办处,或者联系一下姜守正啊?”
“不用,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你不要经历过几次,就神神叨叨的,我们还是要信奉科学的!”
孙立海松开捏着康黎的手,康黎立马用手按住脸颊,噘嘴道:
“可是我感觉特办处起身子,待酥麻感稍减些,便从自己的包中拿了瓶卸妆水,走向卫生间。
白炽灯照耀下的卫生间格外透亮,如果镜子是完好的,那么环境也还算不错。
闻柔有些紧张地瞥了眼镜子,自己的模样在镜子中是破碎的。
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身子,她终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也许刚刚是在做梦吧,我心底应该还是爱着他的。”
闻柔拧开了水龙头,朝镜子前凑了点,下一刻,她浑身就僵住了,抽了口冷气,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响。
镜子中,是他,是庄高尚,他在对着她笑。
恐惧感还没有攀上巅峰,就见庄高尚的肩膀被搭上了一只手,把他“拉”到了后面,一名模样干练的女人出现在了镜子中,鲜血一般的字迹在镜子上浮现,因为镜面的破碎,给这些字迹带上了诡异的色彩......
“我在镜子里说话,你听不见,我就写字好了。”
“你体内的活魂,我们老板有意向征用,如果你同意的话,就点点头。”
闻柔根本不懂镜面上字迹的意思,她依旧僵直地站着,瞳孔逐渐放大......
过了几秒,字迹一变。
“你不表示,就当你默认了。”
当句号完成勾勒,闻柔就觉得脑海中针扎一般地刺痛,本因为恐惧而有的眩晕感,一下子消失了,还没清醒一秒,就因为疼痛而晕了过去......
“不好意思,拔出重了点,虽然你看不到了,但该有的礼貌,我还是会有的。”
.........
“活魂,其实和活尸差不多。活尸嘛,就是尸体带着活人的特定,活魂,也就是死后的灵魂,带有活着的特性。”
不得不说,叶翠莲给出这样的名词解释,是可以被快速理解的。
“所以说,你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这个词是你造的?”姜守正试探地问道。
“当然是我自己造的。”叶翠莲点了点头,“从国外的角度看待我们这样的生灵,是属于神秘学的范畴,是被研究的部分,但是这样的研究都是人来做的,是用人的眼光来理解,而我们从来不研究自己,都是利用本能。这就像运动员想要提升自己的运动水平,只会参考科学家、医生、营养师提供的意见,但练还是归于自己的。”
叶翠莲戳了戳自己:“我就是运动员。”
当祂把食指对准姜守正的时候,顿了顿,转向了托腮在一旁凑热闹的姜守勤,再顿了顿,又转向了化作本体正在舔舐毛发的姜守姬......
“rua”
叶翠莲的身形如风一般逝去,魂体的碎片在空中不断进行组合,再度拼凑成了祂的模样。
“姜守正大人,您能够理解吗?”
叶翠莲说着,顺便冲着姜守姬拱了拱手,表情有一些尴尬。
刚刚祂那样的行为,有些冒犯了。
“......能。”姜守正冲着姜守姬招了招手,它眼睛一亮,顺势跳入它的怀中,帮它顺起了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