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p
厉北城傲慢冰冷的开了口,不容抗拒的加重语气:“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p
“三天……”/p
中年男人欲言又止,勉强答应下来:“我们会尽力的。”/p
“我要的不是尽力,而是结果。”/p
半点不给对方推脱的余地,厉北城丢下这最后一句警告,神情冷酷的结束了通话。/p
手机另一边,中年男人坐在小区楼下的轿车里,和车内其余三个同伴对视一眼,表情难看的说:“当初接下这单生意,我就告诉过你们要冒风险,现在风险来了,怎么做就不用我多说了吧?”/p
副驾驶上的年轻人低头沉思,“老大,听历少的意思,按照他所说的做法,那个男人绝对不可能在三天以内投降,如果真的想完成这单生意,少不了还得用一些其他的办法。”/p
“你说的对。”/p
中年男人神色沉重的抿了抿唇,“所以,我们最好从今夜开始,一旦延误了历少给出的期限,咱们几个人人都没有好果子吃。”/p
听了这话,车里的几个年轻人不约而同的想起最近网上很火的表情包,牵牵唇角却完全笑不出来。/p
车内的气氛随着众人的沉默而更显压抑,良久,中年男人点燃香烟,在夜色中吐了个烟圈,表情冷静的下定了决心。/p
“老三,小许,你们家里都有着急用钱的地方,历少给的订金早就用来还了欠债,在这时候妇人之仁,就算历少大人大量,不追究我们办事不利的责任,你们也拿不出订金还给人家,更何况厉北城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p
这番话说的众人心有戚戚,唯有名为小许的男人表情动摇,“老大,我家里也有个重病的妹妹,要是有人想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我妹妹下手,我就算拼了这条命,非杀了他不可!”/p
“拼命拼命,说得轻巧。”中年男人闻言冷笑:“这世上大善人是活不久的,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你最好庆幸厉北城的目标不是你,否则人家出来进去都带着保镖,你有几条贱命去和人家拼?恐怕连见面都不够资格吧?”/p
沉重的现实泯灭了几个人仅有的良知,很快有人轻声说:“老大,你打算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p
“很好。”/p
见这些人比他想象中来的机灵,中年男人欣慰的吸了口烟:“那家人住在一楼,出来前我看到主卧室的窗户没关,他的女儿不在家里,妻子大概率在医院照顾女儿,晚上回来过夜的可能性很高。”/p
“老大说的对,那个男人之所以不同意,因为他毕竟是孩子的舅舅,总归要顾念几分亲情,不过舅妈就不一样了,将心比心,比起别人的孩子,当然还是自己的孩子更加重要。”/p
“没错,我们就在这里等一等,如果他的妻子回来,就先找她谈一谈,如果妻子不回来,我们只好通过另一种方式与他见面。”/p
所谓的另一种方式是指什么,在座的每个人都很清楚。/p
于是,有人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从车里翻出几个用来掩人耳目的面罩,又从座位底下翻出两只金属制成的棒球棍,静静等候着时机的到来。/p
这一等不要紧,时间很快到了凌晨时分。/p
几个大男人在车子里窝的浑身酸软,打开车窗向外看去,这栋老旧的小区中几乎家家都熄了灯。/p
从生活作息上来看,住在这儿的大多是老年人,随便他们闯入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p
中年男人沉沉的叹了口气,动手按熄了指间的香烟,非常遗憾的拍了拍手,“看来是我猜错了,这个体弱多病的女儿毕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不大可能一个人住在医院。”/p
“也就是说,他的妻子不会出现了。”/p
“那我们还等什么,开始工作的。”/p
简短的交流过后,中年男人留在车内接应,发动车子准备应付必须逃跑的可能性,其余的三个年轻人则一个接一个的带上了提前准备的橡胶头套,拎着沉甸甸的球棒,面无表情的下了车,不声不响的往东侧一楼走去。/p
寂静的夜色中响起玻璃碎裂的轻响,中年男人留在车内仰头观察,发现他之前的预计果然没错,突如其来的声响并没能惊动楼上早早安眠的老年人,家家户户依旧一片漆黑,并没有人开灯查看。/p
幸好如此,否则他的工作就不仅仅是接应而已了。/p
另一边,打碎玻璃闯入室内的青年们第一时间控制住了从睡梦中惊醒的目标,用胶布蛮横无理的封住了对方的嘴巴,拿着球棒重重击打在他的身上。/p
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像虾米一样跪倒在地蜷缩起来的男人,小许阴沉沉的开了口:“黎东,怎么样,现在打算按照我们说的去做了吗?”/p
黎东痛苦的在地上缩成一团,额头上满是豆大的冷汗,饶是如此仍然不肯屈服,瞪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这些闯入他家中的暴徒。/p
身为孩子的舅舅,他就算再缺钱,也不可能把妹妹的孩子交到如此来历不明的人手中。/p
从黎东的表情看出了他的坚决,小许不耐烦的啧了啧舌,回头征求其他两个人的意见:“接下来怎么办,是花时间让他认清自己的本分,还是直接把那个孩子带走?”/p
“反正那边给了三天时间,我们的做法还是尽量温和一点。”/p
“也对,就算这个男人不怕,他的妻子就不一样了。”/p
故意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