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天子坐镇在薛宫之中,虎贲军跑着冲进来,直接跪在地上,铿锵有力的说:“天子!捷报!祝将军偷袭徐军,已经将徐国的伏击兵马全部俘虏!”
姬林一听,立刻欣喜的长身而起,说:“好!好得很!”
薛侯尚和太子全都在殿中,捷报送来,二人脑海中均是“轰隆!”一声巨响,派出去的队伍分明是祁太傅领兵,怎么突然变成了祝将军?
而且“偷袭徐军”是甚么意思?徐国的伏击兵马又是甚么意思?难道徐国伏兵被发现了?
薛侯尚和薛国太子面面相觑,他二人心里本就有鬼,如今听到捷报,反而欢欣不起来,脸色僵硬的厉害。
姬林看向那二人,笑着说:“薛公,薛太子,二位听闻捷报,好像一点子也没有欣喜之情呢?”
薛侯尚支吾的说:“这……这……尚实在是喜不自禁,一时蒙了,所以……所以……”
薛侯支支吾吾,姬林又说:“看来让薛公的计谋落空了,寡人当真要给薛公赔不是呢。”
薛侯尚一听,不知怎么的,脸色“唰!”变得惨白,仿佛一瞬间粉刷了墙面似的,随即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颤巍巍着一头的白发,说:“天子……天子明鉴啊,我……我薛国忠心耿耿,实在不知天子在说甚么,尚、尚都糊涂了。”
薛国太子一听,也赶紧跪下来,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心里充斥着无数的疑问,听天子的口气,好像知道他们已经与徐国联合了一般,但是到底是谁将这事情说出去的?难道是……
薛魏!
薛侯尚和薛国太子一瞬间倒是想到一起去,心里又恨又怕,但眼下只能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揣着明白装糊涂。
“糊涂?”年轻的天子幽幽一笑,说:“是了,薛尚,寡人看你真是老糊涂了!”
薛国的国君是侯爵,年纪也大,姬林却突然念出他的大名来,看来是一点脸子也不想给了,薛侯尚一听,吓得差点瘫在地上,他本就跪在地上,双手一抖,更是向下匍匐,一头斑驳的白发险些全都退成了白色。
姬林冷笑说:“还想和寡人装糊涂?好啊,正好祝将军带了徐国俘虏回来,那就叫这些俘虏进来,和薛侯您,好好的对峙对峙!”
“天、天子……”薛侯尚吓得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如果找徐国人来对峙,那不是立刻拆穿的节奏?
薛国太子一看这场面不好,立刻大喊着:“天子!罪臣有话说!罪臣有话说啊!这一切都是薛国的国君背着天子做的,绝对与罪臣无关,也与我薛国万千的无辜百姓无关,还请天子明鉴啊!明鉴——”
薛国太子说着,“噗通”来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这一跪可吓坏了薛侯尚,薛国太子这是要大义灭亲啊!
平日里薛侯最宠爱的就是大儿子,觉得大儿子是长子,又是嫡出,还很孝顺,着实看不起庶出的小儿子薛魏,偏心偏到半边去了。
哪里知道如今还没两句话,大儿子竟然把自己直接给卖了!
薛侯尚跪在地上,吓得差点子抽搐,说:“你……你!孽子!你说甚么!?联络徐国,明明有你一份!还是你,是你引荐的徐国国相,倘或不是你引荐徐国人……天子明鉴啊,都是这个孽子,尚只是一时糊涂!请天子念在尚对我大周忠心耿耿,只是一时糊涂的份上,饶了尚这次罢!”
徐国的兵马本就不多,虽当年徐国也算是称霸一时的大宗主国,但是霸道来的快,去的也太快,如今的徐国已经不能算是强国行列,只是仗着徐地丛林险要的地势有恃无恐罢了,如今徐国的阴谋已经被看穿,徐国的兵马又少,瞬间被俘虏了这么多,大势可谓去了一半,也难怪薛国的国君和太子如此着急和徐国撇清楚关系。倘或这时候再不撇清楚关系,恐怕以后就要和徐国“共存亡”了!
姬林冷冷的看着这两个墙头草,先是投靠徐国,如今一见势头不好,又要投靠自己,互相推卸责任。
就在那两人跟互相推诿的时候,祝聃已经大步从外面走近来,他一身风尘仆仆,因着穿梭丛林,身上脸上都是污泥,但也顾不得这么多,立刻下拜作礼。
姬林看到祝聃进来,脸色终于有了一些笑意,说:“祝将军不必多礼,这次能大破徐军,旗开得胜,祝将军功不可没,果然祁太傅没有看错人。”
他说到这里,祝聃却皱了皱眉,说:“天子,太傅可回来了?”
姬林听着微微一顿,说:“祝将军没有与祁太傅的队伍汇合?”
祝聃没有得到答案,反而被天子反问了一句,当即便说:“卑将的确与太傅的队伍汇合,但是没有看到祁太傅。”
姬林蹙起双眉,面色登时冷了下来,当他知道薛国反叛自己的时候都没有这般震怒,如今天子的脸色冷得仿佛冰雕,寒声说:“薛魏在何处?”
“报——”
“天子!急报!!”
虎贲军又从殿外快步冲了进来,手中擎着一卷小羊皮,说:“天子,急报!有反叛徐人将书信飞矢钉在了城门上!”
姬林立刻将小羊皮接过来,“哗啦!”使劲一抖,将羊皮展开,低头只看了一眼,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百倍,眯着眼睛,双手死死捏着小羊皮,恨不能直接将那卷羊皮生生撕裂。
薛国的国君和太子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感受到了天子的怒气,更是不敢抬头,那小羊皮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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