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岁的联系方式……”我略显为难。

琼安看出了我在顾虑，说到，“我不是找她理论，如果我还想投诉她，我就直接打电话到航空公司了，而不是找你要她的联系方式了。”

“而且琼安不是承认朵岁是‘空姐’了吗？”

欠美的话提醒了我，琼安对朵岁跨性别者的身份是认同的。

“那你是想做什么？”我问到。

“我想向她道歉。你说的没错，我自己没有胆量做，却迁怒到敢于面对自己身份的她身上。我应该向她道歉。”

我钦佩地点了点头，“不过没经过她本人允许直接把她电话给你可能不太合适。”

“嗯，”琼安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而且想的很周到。”

“辛丞一向是这样为别人着想的。”欠美说到。

“那就麻烦你先征求朵岁小姐的意见，看她愿不愿意接受到的道歉吧？”琼安则说到。

“好……哎？”我点头的同时，发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打过来的正是朵岁。

不过在接通朵岁的电话之前，我得先挂断甄葵姐的电话——和甄葵姐的通话一直没有挂断，我们这边的对话，甄葵姐应该都已经听到了。

“你刚才一脸严肃地说有事情要告诉我，又突然把电话挂了，一直不再给我打电话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都已经等了很久了！”电话接通之后朵岁就劈头盖脸地责怪到。

“对不起。”我急忙道歉。

“我在马桶上坐着等你电话，等得腿都麻了，而且连脚上的水珠都自己干掉了。”朵岁一边抱怨着一边把摄像头对准了她那对比很多生理上就是女人的女人还要娇美的双脚，“而且我现在脚已经麻得稍微动一下就全身都想触电了一样，那种感觉就和我幻想被你抱在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声道歉，打断她不适合被小迦美这样天真孩子听到地比喻，“你干嘛要一直坐在马桶上等啊？”

“不是你说不让紫丁听到的吗？我出去接电话万一被她听到呢？啊……呜……”朵岁的脚趾动了一下，随即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来，“你到底想说什么，最好快一点说完，不然你就再也没有机会和我说话了。”

“哎？你别生气啊。”我看朵岁可能是想和我断交了，但是现在当着琼安的面我并没有办法把吸血鬼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她。

“我没生气，可是你可能马上就联系不到我了，因为公司说要收走我们的手机，在事件调查清楚之前不再允许我们和外界联系。”

“啊？这也太过分了吧？不仅限制你们的行动，连和外界的通讯都切断。”

“说这些都没有用，而且我们机组人员也都提出抗议了，可是公司也有难处，据说是更上层的人事向公司施了压。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最好快一点，说不定他们会在派人来收缴手机之前，直接把我们的手机停掉呢。”

“那我想先你确认一件事情。”我起身抱歉地向琼安点点头，然后出了房间，“朵岁，你在飞机上肚子疼时，贴肚脐的那个药片还在你肚脐上吗？”

考虑到电话随时会断掉，大概也不用马上向她做出解释，我反倒没什么顾虑开门见山地问到。

“什么？”但是这个问题显然过于出乎意料了，朵岁满脸惊讶地问到。

“拜托了，解释起来很麻烦，总之请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恳求到。

“怎么可能还在我肚脐上？”朵岁反问到。

“呃……”我失望地叹了口气，“我想也是，肯定已经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