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牧晴的这句话,直直劈进雪真的脑海之中,仿佛惊雷。
素寒璧……是宋牧晴的师父?
怎么可能?她不是一个才飞升上来的地仙么?
宋牧晴可比她早飞升了几百年,而且她用这不到百年的时间便修炼至金仙之位,资质与心性皆是上乘,就连殿主都赞不绝口。
“圣女,您没有说错吧?”雪真小心翼翼试探,“她怎么可能?”
宋牧晴打了个哈欠,斜睨她一眼:“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确实是有这个可能,你接受吧。”
“但您现在是南琉璃殿的圣女……”雪真提醒她。
“在答应你们坐上这个位置之前,我已说过,我有师门,凡是会先以我师门的利益为先,欺师灭祖的事我做不出来。”宋牧晴眯起眼看雪真,“殿主当初,是如此应下的吧?”
雪真想起,当初殿主确实是答应过宋牧晴这个无理的要求,因为她的资质太适合当南琉璃殿的殿主了,所以才有所妥协,但没想到……
“好了,你且出去吧。”宋牧晴朝雪真挥挥手,“我不会去帮你的,就算真的出手了,我也打不过她。”
“圣女,你是准备背叛南琉璃殿了吗?”雪真厉声质问。
“我并未答应南琉璃殿什么,谈何背叛一说?”宋牧晴挠了挠下巴,“是你们求着我住在这里当圣女,我不过寻一个歇脚之处罢了。”
“不留在南琉璃殿中,我去海外仙山睡大街也可以。”宋牧晴觉得雪真说话实在有问题,“若是其他人来,我可以帮你们阻止,但是阻拦我师父,不行,我不愿意也做不到。”
“滚吧。”宋牧晴将雪真拉出了煌日琉璃境
委屈与愤懑填满了雪真的思绪,她想,这么过分一定要告诉殿主。
宋牧晴她怎么可以!这几百年来她接受南琉璃殿的照顾,那么她便要对南琉璃殿效忠,素寒璧都快将南琉璃殿拆了,她竟然敢不出来阻止。
雪真飞至南琉璃殿的高空之上,俯瞰而去,只见守卫南琉璃殿的银甲士兵们已经排好了阵型,朝素寒璧的方向涌了过去。
今日之事,对南琉璃殿来说,是一个耻辱。
被一个刚刚飞升上来的地仙将半个宫殿拆了,这像话吗?
雪真紧咬着下唇,不知如何是好。
但就在此时,她身后出现一道柔和的嗓音。
“雪真,此事我已知晓,既然她要见我,那我便去吧。”南琉璃殿殿主琉璃天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雪真身后。
“殿主——”雪真神女在她面前跪了下来,神情恭敬,但也恐慌,“您的身份尊贵,恐怕不便去见那地仙。”
琉璃天周身闪烁着宝石般的璀璨光芒,面容隐藏在遮盖着眼眸的琉璃薄纱之下,惟露出一张嫣红的唇,魅惑又纯洁。
“她倒是个异数,能让她飞升上来,已是我们怜她。”琉璃天无奈轻笑,语气有着神性的悲悯,“会有怨气,也是正常的,我且去将她捉拿,到时再与其余几位殿主商议如何处置。”
雪真听闻琉璃天并无打算怪罪她们十二神女,这才松了一口气。
琉璃天周身蕴着宝光,飘然离开了原地,朝着南琉璃殿的内殿而去。
就算她琉璃天脾气再好,也抵不过素寒璧如此挑衅。
捉拿她之后,定要严惩,以展南琉璃殿威严。
素寒璧坐在南琉璃殿高耸的宫墙之上,托腮看着那些身着银甲的士兵们摆成玄奥的阵型,朝她这里奔涌过来。
“真热闹啊。”素寒璧启唇说道,神色怅然。
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白衣银发的高大男子,正是无瑟。
“素寒璧,你在追求什么?”无瑟说出的话一字一顿,语气很认真。
他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于一个修士而言,飞升之后便是不死不灭的长生,大道无边,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总会走彼岸,但她现在,与南琉璃殿乃至于四大仙殿为敌,又是为何?
素寒璧垂眸,单薄的丝质外袍披在她的身上,在风中勾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
“有些疑问,想要知道答案。”她低头揉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天道说素辛石无错,季淮无错,月景无错,错的是我,又是为何?”
“我又有什么错呢?”素寒璧扭过头反问,“错的只能是他们。”
无瑟闻言,伸出手去,轻轻碰了一下素寒璧的额头。
那冰凉的指尖触着她额上的肌肤,冷冽且安定。
“好。”他说道。
素寒璧朝他伸出手去,那银色的发丝在风中一划,白色袖袍鼓荡,光芒盛放。
他又重新成为了一把剑,安静被素寒璧握在手中。
而此时,素寒璧站起身来,定睛看着远方出现的身影。
琉璃宝光盛放,琉璃天已然来到了素寒璧的面前,她面上漾着浅笑,朝素寒璧露出了和善的表情。
“素姑娘,你要找我?”琉璃天立于一盏煌日金花台之上,裙角轻纱垂下,荡漾成五光十色的宝光,很是端庄美丽。
素寒璧略微抬起头来,望着琉璃天隐藏在薄纱之后的模糊眼眸。
“南琉璃殿殿主?”素寒璧笑着问她。
“琉璃天。”琉璃天报出自己的名号,“不用唤殿主。”
“我飞升而来的世界,是否在你的管辖之下?”素寒璧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当然不是。”琉璃天摇头轻笑,看素寒璧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胡闹的小孩子,“十方世界各有所异,我只掌管适合我的。”
“若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