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部分村里头发烧,都去找村里郎中开副药,若是挺过去了就过去了,若是两三天还不见好,有条件的再去城里看看,至于没条件连看诊的铜板都出不起的,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病人死熬。死的占大多数。
之前李季风寒发烧就是这样,有条件的李季第一想法都不是去城里头看看,而是喝村里土郎中的土药,可见这瞧病的想法多么缺失。
孩子烧的可怜,谁都有恻隐之心,哪里瞧的过去?
“烧的怪烫的,是该去城里头好好看那看。”李季脑袋里灵光一闪,有了个想法,眼睛转了转道,“这样吧,你把孩子交给我,我去城里找郎中给你值,明儿我再给你带回来,若是没回来,就托人过来给你报个信儿。”
二瓜媳妇不明所以:“四叔您不让我跟着去?”
李季道:“你也别多想,你担心你闺女,失了神,手忙脚乱的可别乱了事。这孩子烧的厉害,去城里还是快点的好。我这里只有一头牛,拉两个人费力走不快。你进了城里又不知道个东南西北的,有那个打听地方的功夫都把孩子耽搁了。正好我家里头离不开人,你就留下来帮我吧家里的活都干了,好歹别让我养的这群张口兽都饿着了。”
李季说的有理有据,二瓜媳妇听了也只剩下点头了。
李季先将孩子抵还给二瓜媳妇。拿着钥匙将后屋屋子锁上,再将院子里仓库也锁上。简单的将家里头交代一下,套上牛车带着银两就往城里头赶。
二瓜媳妇找过来,不光是给这三丫一条活路,也是给了李季去见二狗子一个理由。
李季疯狂的想念二狗子,哪怕只分开了一天。
离开了娘亲,三丫似乎有所感觉,动了动要哭。奈何烧的没力气了,声音发出来,也只是微弱的哼哼声。
李季一边赶着牛,一边哄着孩子。这么大的孩子,正是最讨喜的时候,也是最容易让人心软的时候。
李季注定以后不会有孩子,所以面对这样的n_ai娃娃,心里头难免会更多些怜悯。
“乖,没事了,等进了城里就给你找最好的郎中过来。”
这县里头最好的郎中莫过于县太爷府里头的府医。不过这回李季不能直接回去,若是被人发现了,弄不好之前的准备就都白费了。
牛车赶得快些,不到半个时辰就到城里了。
李季不急着去医馆,先是找了家好客栈,叫来两个伙计给了十个铜板赏钱。让其中一个迅速就近找个郎中过来给孩子瞧病,而另一个,则是让他去县太爷府。
李季将从县太爷那边得来的荷包给伙计,让他拿给县太爷府,门口看门的家丁看。东西是从府里头出去的,花样是有规定的,家丁肯定认得。
李季让那伙计跟家丁说,就说一个亲戚求县太爷帮忙瞧个病,就求府医过去给他侄孙子瞧病。
李季穿的还是在家里干活的衣服,不过李季这是第二回来的。头一次过来的时候还让人连夜去叫了皮货店掌柜来,那掌柜的过来跟李季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所以现在李季说是县太爷的亲戚,也不是不肯能。
上了楼,还是上回的那个房间。
李季将孩子放床上,看着孩子无力的咳嗽,心里头多了些焦急。这郎中咋还不过来?或者说真该先将孩子送去医馆。
好歹那叫郎中来的伙计腿脚利索,很快就拉着郎中过来了。那郎中背着药箱子,一路上走的极了,额头还见了汗。
郎中擦擦汗,屡屡胡子喘两口气,道:“什么事这么急,可是少爷您有什么不爽利?”
“是我侄孙女发热,热的邪乎,不然也不会这么急。您快给瞧瞧,没大事吧。”
郎中走进,先将被子掀开,伸手给孩子号脉。李季再旁边问道:“怎么样?”
郎中闭上眼睛诊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道:“幸亏你送来的找了,不然……”
李季心里一跳,忙问:“不然怎么了?”
郎中摇摇头,不说下去,意思当然不言而喻。
“那麻烦您快给治治吧。”李季道。
郎中屡屡胡子,说话故意放慢了些,道:“治是能治,只是到底是小孩子,很多药轻易碰不得,用药将就了,价格也就上去了。所以……”
李季直言道:“要多少银子,你只管开便是了。银子我不缺,只要孩子好好的就成。”
郎中点头,先告诉着将被子打开别闷着,然后拿出纸笔写了一副方子,要伙计回药铺去抓来。
李季这才松了口气,从楼上看着伙计出门忘药铺去了,回头问道:“这药要用多久?”
郎中想了想,考虑一番才坐下决定:“病去如抽丝,更何况是这么小的丫头。这药喝上三五日就能恢复到跟正常一样了。不过病情可能会反复。要想彻底治好不留下病根,最好多吃上半个月最好。”
瞧病这种事情李季一窍不通,又是头一次看病,自然听什么是什么。连连点头,毕竟只要孩子没事,别留下什么不好的,其他的什么都好说。
李季又多问了两句要注意的,就瞧见另一个伙计带着两个人回来了。
三个人中,李季一眼就瞧见了站在最后面,被帽子扣住半个脑袋的二狗子。
二狗子穿着一身相对普通的衣服,看上去除了身高外并不显眼。可李季太熟悉二狗子了,只是这么看了一眼,李季就能确认是他。
压下了心中的激动。转过头稳稳坐在椅子上。左右孩子没事了,剩下的就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