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峰于借粮之事,吃了第一次闭门羹,当下回到客房向辛弃疾问道:“幼安(辛弃疾字),事情已经很明显,甄俨还真的不愿借粮,冀州又不能久留,快说说你的主意。”
辛弃疾笑道:“主公,甄老爷是商人,他要追名逐利,这无可厚非,主公可以许以重金,日后在还。”
“幼安可明言,多少合适?”
辛弃疾答道:“以平常粮价的三倍借粮。”
赵峰内心一簇,三倍!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不过能借到粮吃点亏也无所谓。
辛弃疾话费一转,又道:“只是如今我等身无分文,定襄郡又民穷物乏,甄老爷未必会相信。”
“这……”
赵峰顿生窘迫之感,难不成真的要无功而还。
辛弃疾沉声回道:“主公也可许之功名利禄,让甄二老爷去定襄郡为官。”
赵峰答道:“定襄郡官员空缺很多,这到不是什么难事。”
辛弃疾又一拍额头,连连摇头道:“坏了,刚刚席间听甄老爷说,冀州牧韩馥有意征甄二老爷为幕僚,怕是一个小小的定襄郡,难以和冀州相提并论。”
听着辛弃疾的回复,赵峰一个头两个大,不知如何是好,愁眉苦脸的表情也就显露出来。
辛弃疾自顾自的拿出一个酒袋子,摇头道:“愁呀!唯有借酒消愁。”
说完,辛弃疾仰头长饮了一口,然后又将酒袋子递给赵峰,自豪无比道:“主公,来尝尝我这好酒,保证你从未喝过,味甘香浓,比之宫廷御酿,还要强千百倍。”
看着辛弃疾牛逼吹上天,赵峰真想好好给他普及一下,二锅头、五粮液、茅台等各具特色的好酒。
赵峰拿着酒袋子,晃了晃,还剩下一小半,然后也长饮了一口,还别说,这酒还真的有一种特别的气味,犹如百花香,沁人心脾。
“好酒!”
赵峰赞许了一下,然后将酒袋子又递给辛弃疾,沉声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呀,幼安,你还没说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办法倒是有了,只不过……”
不待辛弃疾说完,赵峰立马追问道:“到底是什么办法,快快说来……”
“倒……”
随着辛弃疾的话落,赵峰便身子一软,双眼无力的耷拉下来,倒在桌案旁,没了只觉。
辛弃疾摇了摇手中的酒袋,汗颜道:“这酒我可是下了大功夫,平常人喝一口便会醉,没想到主公喝了这么多,这才醉倒,万幸事情没有搞砸。”
说完,辛弃疾又向赵峰拱手道:“主公,多有得罪!”
然后辛弃疾将赵峰扶到了床上,故意将左脚斜掉在床榻旁,这才坏笑的走出客房,向后院而去。
月色朦胧,辛弃疾躲开几个下人,然后来到后院,看着亭台内围栏上倚靠着一名女子,正对月伤怀。
“长月无边,苦相思,佳期如梦,几回醉。”
辛弃疾吟唱着词曲,便向亭台走去,顿时引起了里面的女子的注意。
“甄二小姐有礼!”
里面不是别人,正是甄家二小姐,甄脱。
甄脱欠身行了一礼,然后问道:“先生刚刚说的是什么曲子,小女子从未听过。”
辛弃疾笑道:“此乃我家主公酒醉所言,像是在诉说什么,在下愚钝,不曾知晓其中意思,甄二小姐可有见解。”
甄脱回道:“先生说笑了,小女子又如何知道。”
辛弃疾摇了摇头,叹道:“主公本一心想要匡扶汉室,可是无奈家世不贵,民望不高,不得已才去了定襄郡,与民休养,保一方平安,以便他日东山再起,是吃不好,也睡不香。”
“前番,鲜卑贼寇来攻打定襄郡,扬言要杀光所有汉人,主公在大义面前,临危不惧,身先士卒,斩杀鲜卑首领步度根,大获全胜,实在是大英雄,如今眼见鲜卑大军又要来犯,主公怕将士们饿着肚子上战场,所以这才来冀州。”
甄脱闻言,内心早已敬佩不已,但嘴上却说道:“先生为何给我说此事。”
辛弃疾叹道:“甄二小姐可能不知,主公从未醉酒过,不知道今夜是触景生情,还是相思归期,今夜却大醉了过去,还念叨着这个词曲,怕是另有深意。”
“哦?”
甄脱细细回想了一下辛弃疾所说的词曲,“长月无边,苦相思,佳期如梦,几回醉。”
难道,他心里一直还在想着我。打上一次赵峰离开冀州,甄脱便一直思念着赵峰。
“他现在怎么样了?”
甄脱随口说道,脸上映红了一大片。
辛弃疾回道:“醉酒之后,他便将我赶了出来,也不知道这会怎么样,现在已经入秋了,寒气又重,我怕他的身子骨吃不消。甄二小姐,你与主公相识已久,不如去劝一劝他。”
“我……”
辛弃疾连连点头道:“不错,主公兴许会有所改变,一切拜托了。”
在辛弃疾的旁敲侧击下,甄脱内心早已六神无主,微微的点了点头,便随着辛弃疾前往客房。
“甄二小姐,你先进去,我去找典韦将军一趟,稍后便来。”
等到了客房门外,辛弃疾又走开了,让甄脱独自一人入内,小姑娘家的,要多羞涩,有多羞涩。
看着床榻上的赵峰,甄脱关怀的笑道:“你这睡觉的形象,哪里像一个将军。”
然后俯身下去,将赵峰的脚放好,又给盖上好了被子,在一旁细细的看着赵峰,自言自语道:“你心里真的有我嘛?”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