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云浮的怒色,陆祁和琅华并不惧,脸上的鲜血流出,顺着侧脸滴落于地面,溅出朵朵艳色“红花”。
“阿钰。”大约是觉得云浮略有狂色,所以噬情便开口唤道。
噬情平日里都只会唤释钰,偶尔心血来潮才会唤句释钰兄,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煽情一点,唤云浮为阿钰。
云浮心中是有戾气的,若是不见着释玺的这些旧部分他倒也能克制,可一旦见了,便似狂风而来,即便知道他们也没有错,但就是不能克制。
释玺是他的父亲,在云浮看来,释玺是世间最好的父亲,如今却被蒙上污点,还被人所害。试问,身为儿子的他如何能够平静的下来?
因为噬情的这一句叫唤,云浮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他的戾气也跟着消退了不少。
抬眼看着仍恭敬半跪于地面的陆祁和琅华,许久之后,云浮这才开口道:“记住你们今日所言,若是他日,你们有违今日所言,我必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祁和琅华到底是父亲欣赏之人,即便他不相信陆祁和琅华,也要相信他父亲的眼光才是,看在他父亲的面上,他愿意给陆祁和琅华一次机会,但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我等必不会叫少主失望。”陆祁和琅华抬首回道,虽然刚刚受了云浮的怒气,脸上伤痕也还在溢血,但他们脸上无半分介意之色,眼中生出的也光彩更是熠熠生辉。
恩主的血脉还存于世,他们已经无法还以恩主的恩情,那么必然会将少主当作恩主来对待。再则云浮是妖族的希望,也他们的希望,只要少主一句话,他们必会从之。
“铅华。”不再看相陆祁和琅华,云浮便铅华开口道。
“属下在。”铅华起身,躬身行礼道。
“让他们留在异朽阁。”云浮道,声音虽然冷淡,到底还是带了几分温情。
听得云浮这般吩咐异朽阁的掌事,而异朽阁的掌事又在云浮之下自称下属,由此可想,原来他们的少主竟然也是异朽阁的幕后之人。
这样的认知让他们心下又添了几分激动之色,虎父无犬子,恩主的儿子必然会同恩主一样有所大成额。
“属下明白。”铅华道,这才又坐于了原位上,对于这个陌生的主子,他似乎了解了一些。
这个陌生的主子,看似冷冷冰冰,不好接近,但其实性子却是不差的。他想,日后他和这位新主子,必然也不会生出什么矛盾之事。
云浮“嗯”了一声,不再多言,一侧的掌茶小侍和是从见状,一同上前将陆祁和琅华扶坐了起来。
噬情见此,也稍稍宽了心,他可不想云浮在他流深居癫狂起来,这家伙发起疯来,他们这几个人可制不住,想起三年前云浮癫狂之时,他现在都是心有余悸。
“慕城,你刚刚说你也有要事回禀,是为何事?”见陆祁和琅华入座,云浮又近平和,噬情便看向慕城问道。
“回主子,此事是关于妖族滕余之事。”坐于一旁的慕城听到噬情问他,便也起身回道,话虽然是问着噬情,但同时也看向了云浮。
慕城手中是掌握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真相,但是三年前妖王释玺身死,释玉公子不知所踪之事,他知道的便委实不多了。
一来是流深居确实查不到那时的细枝末节,二来则是主子不允,站在主子的角度来说,前妖王和钰公子的事,确实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从哪种角度来说,于前妖王以及钰公子,都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大约出于他所处的位置问题,所以他对一些秘辛之事尤为好奇,三年前妖族之事,他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虽然他是好奇的很,但是主子既然那般交代了,他自然是要遵从主子所言的,所以他从不越雷池一步。
不过今日,他从钰公子,陆祁以及琅几人简单的交谈和一些神情中,也稍稍瞧出了些端倪,倒也算是满足了他一点点的好奇心。
他相信,日后那些隐于深处的事情,总有一日,他都会不用探查而尽数知晓的。
“你且说便是。”知道慕城尚还顾及云浮,噬情便开口道。
“滕余诛杀的那些妖族将领,皆取了他们的本命元丹,用于修炼妖族异术之用,也是近日,滕余修炼的异术已至大成,恐难对付。此事,滕余做得绝密,我们也是今日才得到消息。”慕城道,说完又看了看云浮。
钰公子要回妖族,可现下的形势比起钰公子刚到流深居来说又恶劣了几分,也不知道钰公子心下会不会生出什么其他的想法。
滕余修炼的术法,说好听一点是异术,说白了就是边际术法,往右一点,是正常的术法修炼,但是不能发挥术法的最大威力。
若是往左一点,术法的威力大是大了很多,但已然就成了禁术。现下的滕余就是打着异术的名头,做着修着禁术的事情,妖族之人也有所猜测,但因妖族现在尽数都在滕余手中掌握,他们即便有所猜测,却也不敢说出来。
毕竟论是品性,或是性情,还是其他,滕余都没有前妖王那般有容人雅量,为免遭杀身之祸,他们必然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的。
听得慕城这般说,陆祁和琅华脸上也是诧异之色,显然对于滕余取了那些妖将的本命元丹一事,他们也是不知晓的。
“我们只知滕余以蠱心酒控制了妖族所有种族的首领,却不知道他还做了这种毫无人性的事情。”陆祁道,颇为感慨和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