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连峡全长一十二里,凤连之名据传闻也大有来头。
究其来源,这还是一个至少来自千年前的故事。
据说在某个朝代中,有一位公主,相貌惊为天人,性情淑均、温良恭俭,从小喜爱水墨丹青,擅长描绘人物,所出画作凡有涉及人物的,必定栩栩如生。
就在这位公主刚刚年至婚配之龄的时候,就被定下了一位驸马,这位驸马也是温文尔雅、一表人才、饱读诗书。
两人早早成婚,也可算是一对天作之合。
婚后二人琴瑟和鸣,夫妇感情密切和谐,三年下来,传闻从无角口之事。
只可惜好景不长,大约在两人结为夫妇第五个年头的时候,这位驸马爷传闻与一市井女子不清不楚,一时间传的是沸沸扬扬。
听说公主再三劝阻,驸马的fēng_liú之心也未曾收敛起来。
而后的某一日,公主与驸马相约共爬落栖山,在攀至山顶之后,公主提议在山巅为驸马描绘一幅画像。
画作完成之时,公主趁驸马不备,在其准备观赏画作的时候,将驸马直接推下了山巅峰崖。
之后公主将画作用山石压住,在护卫们慌乱间寻望驸马下落的时候,从另一侧直接跳下了山崖。
当天,上千兵卒进入落栖山开始搜寻公主与驸马的下落,就在太阳落山之际,落栖山顶传来一声凤鸣,漫无边际的火烧云染红了天空。
等到第二日一早,有兵卒发现,落栖山中的花草枝叶,一夜之间都变成了橙红色,而且许多树上还结出了一种红色的果子。
有士卒上到山顶发现,落栖山巅正中裂开了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贯穿整座山体,与此同时,公主为驸马最后描绘的那副画像也离奇消失了。
兵卒们前前后后,一连在山中搜寻了三个月,但公主与驸马两人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后只能无疾而终,双双算作消失了。
而山中的怪变却没有就此结束,从公主、驸马二人消失的那年算起,一连三年,每当时至那一天落日的时候,就有凤鸣声响起,之后红叶遍山,赤果满布,落栖山中的那条裂缝就会扩大数倍。
期间传闻,三年中凤鸣一年比一年凄厉。
三年过后,落栖山形貌大变,生生变成了一条峡谷,谷中长有一种树,每年逢春,就会生满红叶,逐渐结出一种红色的果子来,而凤鸣从那之后就再也没响起过。
当时在位的皇帝受高人指教,建庙上香,后将落栖山改名为凤连峡,而那种树也被后人称为凤连树,所结红果名为凤连果。
盖因凤连峡内,有一段的路程抬头虽然能见到光亮,但是却是看不到天的。
所以卖凤连果的那小贩口中吆喝“一十二里凤连峡,不见天来不现情”也是没有什么错的。
这些故事,范仁也是入凤连峡前,在一处庄子内听一位老者所述的,其中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像这种年岁久了的传闻故事,一般都会有几个版本,但也因为时间太久,无法考究,谁也无法说哪个版本就是错误的。
而那位老者所说的版本,则是范仁听起来,最为真切的一种。
不过到了大武朝时,凤连峡的故事被开国的皇帝听过后,就令人在峡谷之巅建了一方圆台,名为“凤临台”。
想必也是对其中凤鸣的故事有几分相信的,其中期愿,也是从圆台的名字中就能听出一二。
这故事的真假,范仁不知,也不多做评判,不过峡谷中风景独特,既然来了,那凤临台还是要去看上一看的。
一阵阵长风从峡谷之底吹过,他却十分舒适。
峡谷内仿佛又是一方世界,摒除了外界的繁杂,只有眼前的这一条路,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底浮现,范仁先前从未感到过神思静淌,心情可以如此宁静。
闭目感受风向,脚下却还没有停止脚步,fēng_liú淌在周身上下,人已然走在风中。
再睁眼来,他腰间的玉铃铛摇曳不停,不知风是人,还是人是风,总之,心思畅想哪处,人就跟着风,风就带着人一齐吹荡向哪里。
不知不觉间,对于风的掌握,又在原地,等风来时,悄悄催力用画龙点睛那么一扇,顿时狂风四起,飞沙走石。
在场的游人大多被迷住了双眼,只有两三个运气好些、角度正好的及时闭起了眼睛,用衣袖挡住了脑袋。
借此时机,范仁轻身纵力,一个点跃就上到了风临台上,飞掠两步就到了最高的位置。
四下观察一番后,他发现这处石台之上并无异状,四下望去,却见台上风景独特,正好能看到凤连峡中间这条宽延的巨缝。
这条长约十二里的峡谷,在范仁面前左右曲折纵横,不管看向哪一端,都捕捉不到凤连峡的尽头。
看起来就如同大地被凿刻出了一条无法愈合的伤口一样,怪不得要将这台子建在这里。
只可惜,就眼前的状况看来,那位皇帝的期愿还未达成啊!
狂风停息,有游人互吹眼睛,也有游人没忍住眼皮下沙粒的难耐,揉了两下。
而刚刚及时闭起眼睛来的游人,迟疑了片刻,才将遮挡的衣袖放了下来,四下张望了一遍,下意识地就往凤临台上看去,发现上面却是空无一人。
就在范仁准备往山峡之下走去的时候,不远处两人的对话,突然引起了些他的兴趣。
“此行,你我姐妹二人,一定要拜入宁栖庵中!”
“嗯?宁栖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