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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多方面的专家测试,程誉的身体其实在幼年那次手术过后就没有任何问题了,但在十四岁那年的意外晕倒,让储沛心始终放不下心。
程誉想做什么都行,但必须佩戴这枚手环。
有任何问题,她必须要第一时间收到通知,尤其是程誉一个人在内地上大学,她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管他。
“这个,我能取了吗?”程誉抬手,示意自己的手环。前几天刚回家,就去做了体检,报告自然没有问题。
储沛心果然摇头:“你的健康是第一位,别的我管不住你。”
“那能静音吗,这个声音很烦。”
“我拿去让工程师重新设计一下。”储沛心同意了。
程誉短暂地把手环摘了下来,明明只是一个没有多少重量的东西,并不妨碍他活动,但取下来的那一瞬间,好像身上的枷锁落下,如释重负。
薛宥卡看着手机里的消息。
薛宥卡问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程誉说:“反正你都知道,你还问。”
“我就是不知道啊……我都听你的了,怎么骗人啊。”其实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并不重要,只是条件都谈好了,程誉又反悔,不肯告诉他,让薛宥卡开始指责他不讲信用。
程誉打字又删掉,最后说:“我把歌写好再告诉你。”
他脑海里充满丰沛的灵感,旋律呼之欲出。
薛宥卡成功被转移注意力:“你要写什么歌?”
“新歌,写好了给你听。”程誉没有说是给他写的。
琴房,程誉推开整扇朝向海湾的门,这座白色公馆是他爷爷程望山早年从葡萄牙人手中买下的,面朝海湾,草坪从黑沙滩起步,海风迎面吹到他这扇门前。
程誉的整个童年时代都在这里度过,他总是朝着窗户的方向,白天看经过海湾的船只,晚上看蓝色夜空中的繁星。
今天的夜空也有星星,不多,几颗星零散地盘踞在弯月附近。
“ykies。”
程誉写下第一句歌词。
何小由下班回来的时候,薛宥卡还在跟他聊天,何小由敲了敲门,说:“明天年三十,六点起床,妈白天加班,先把你送到外婆家里去?”
何小由也想和儿子多待会儿,但这会儿年关,大家都在放假,医院不能放假,而且她还是手术室护士,这些天加班,就是为了腾出过年前的那晚年夜饭的时间。
一大早,何小由把薛宥卡送到了,跟父母说了一声自己要加班:“下午六点我会过来,米米,你帮外婆洗菜。”
外公外婆的老房子拆迁后,就搬到了安置小区,一栋小楼房。
年夜饭的菜早在几天前就开始准备了,已经准备好一半了,冻在冰箱里,剩下的像剁椒鱼头这样的,得现做,薛宥卡洗了菜,在餐桌的菜板上打糍粑。
家里不断有亲戚上门,客厅的电视声音很吵,满屋子都是不认得的小孩儿,一边吃零食、看电视,一边偷偷地瞧他。
薛宥卡童年在山陵县过的,和外公外婆并不亲。
但何小由把他带回娘家后,因为小孩长得乖,嘴甜,很容易就讨得了老人的喜欢。加上他成绩又好,每学期都很争气拿第一,所以每年都能拿很厚的压岁钱。
家里这些亲戚都是妈妈这边的,他不太熟悉,默默地帮老人做着事,有大人在旁边用湖南话问他学习,他也很礼貌地回答。
“这个哥哥考的t大,你要向哥哥学习知道吧?”说话的妇女牵着才几岁大的儿子,指了指薛宥卡。
另一个还是高中生的妹妹,她爸爸是直接问薛宥卡:“怎么学的考了七百多分?你这太聪明了,看你也不像是遗传啊,你妹妹总分才不到五百,怎么叫她都学不好!”
当年何小由离婚回娘家的原因,被老人给传开了,说前女婿人品有问题,在外面赌博,不是何小由的问题,亲戚们经常在饭桌上谴责薛天亮,说当年带他回家的时候,就觉得薛天亮看起来花花肠子很多的模样。
薛天亮长得英俊,何小由当年第一次带他回来,家里就有人提醒她:“是好看,那你也不能光看脸啊,靠不靠谱,对你好不好?有没有钱?”
现如今还提,她是越来越不爱回娘家,能推的都推掉,说加班,可每逢节日,尤其是春节这样的日子,再不想回来也得回来。
孩子得认他外公外婆。
薛宥卡被那些家长叫着传授学习经验,一群小孩家长围着,眼巴巴地等着他言传身教。
他只好说了几点经验:“电视可以看……”
“哥哥说可以看电视!”
话还没说完,有个小孩儿就急着跟他妈妈强调:“可以看的!”
薛宥卡说:“电视可以看,前提是作业要写完,写作业不能抄答案,得动脑筋。学习不是很容易的事,不能逼,棍棒教育不可取。”
“他不学,回回考零鸭蛋,那不打我得气死!”
一整天,薛宥卡都在当咨询师,他一个t大高材生,说什么大人都听,到何小由回来的时候,全家都跟她夸:“小由啊,你们家这个仔太聪明太厉害了,什么都晓得,你说不管他学习,我们可不信啊。”
“他真就是自觉,从来不要我管的。”何小由从来在饭桌上都是被指指点点说婚姻不幸遇人不淑的那一个,可是自打儿子上了t大,局势就变了,再也没人说她可怜了,都是羡慕她的,钦佩她会教育小孩的。
有个小孩闹着要喝可乐,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