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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锅餐厅卡座,程誉心不在焉地看手机。
乐队的贝斯手老k瞥见他在看一张照片:“turbo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了,在朋友圈看美女?”
主唱林时茂说:“我们turbo不加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对。”老k想起来,turbo有个初恋,这个消失的初恋是turbo的灵感e,turbo写得那些歌,似乎每一首都带着思念的影子。
“吃你们的。”程誉关了手机。
大概是因为下午遇见一个杀马特,杀马特蹲在路边撸猫,叫“mī_mī”的那声,勾起了回忆,程誉才会又一次地想起他。
十四岁那年,程誉跟随姥爷去乡下过暑假,在那里谈了一次恋爱。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喜欢上别人,也是唯一的一次。
那年暑假,因为家里的安排,程誉离开山陵去了瑞士,原以为要做手术,最后检查了一遍,只不过疗养了一段时间,程誉便回国了。他第一时间便是找了借口去山陵县,去见自己的小女友。
哪知道上门去问,才发现女友全家搬到了北京。
回澳门后,程誉对父母提出想去大陆读书的要求。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有关小女友的事,自己私底下查到了女友上学的中学,准备转学过去。
可这时,程誉意外得知女友的家庭出现变故。
女友的父亲因为生产假包被判刑,而女友的母亲则连夜带着两个小孩卷钱跑路,不知道跑到了哪个国家,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在过后的这几年,程誉仍时常想起他,漫山遍野的萤火虫在他梦里漂浮着,看得见却摸不着,好像在心上扎了根似的,时至今日也忘不掉那场短暂的、像梦一场的初恋。
夜深,程誉骑着摩托回到卧佛寺附近的家。这座四合院是姥爷多年前购买并改造,程誉来首都上大学的头一年,组了新乐队,把整个北房都改成了工作室,做了隔音,放了乐器,哪怕他深夜练鼓,也不会有邻居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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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薛宥卡用妆娘送他的卸妆巾,洗了好久的脸才把妆卸掉,开电脑上同花顺看今天的收盘价。
前几年,何小由帮了一个在银行工作的朋友的忙,在银行注册了证券账号。他便用了这个账号开始偷偷炒股。
那年路桥股票暴涨,上高中的薛宥卡以五百块的本金入市,很快赚了一小笔。看了一堆操盘书发现全是骗人的,后来又接触了rlk理论的他,同年在比特币暴跌至十三美金的时候,觉得没准还能赚一点,就买了二十几个,其他的钱依旧放在股市里。
他主要炒虚拟货币,每隔几天上x看看行情,虽然投入股市的钱并不多,只是炒着玩玩,不过每天都会看一眼。他知道炒股并非一个长久之计,所以才这么迫切地想要找个稳定的收入来源。
室友汪剑从宿舍负一楼的健身房上来,一身臭汗地凑到他电脑前看了眼,说:“薛宥卡,你整天看股票,有没有他们是t大金融系高材生,但对于一个刚刚脱离高考的大一新生而言,书本上学习的那些知识还远远不能支撑他们做出客观和正确的判断,至少汪剑看见这种股票页面就是一脸懵,根本不知道如何选择。炒股等于投机,再厉害的人都有可能栽,和学不学金融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宿舍年纪最小的、还没满十八岁的薛宥卡居然刚上大一就开始玩股票、而且貌似还玩得不错这件事,他觉得是有些厉害的。
“那我给你推荐几支。”薛宥卡在宿舍书桌上找了便签,随手写了几个股票代码,在后面写上日期区间,然后写了两个百分数。
7%-10%。
表示他预测的收益率。
“如果有多余的可以用于投资的零用钱的话,可以买点这几支试试,不过我预测的也不一定准,也有可能亏的。”
汪剑从他手中接过便签纸,心里卧槽一声,这t也太装逼了吧……他们系教授都没他这个室友装。
“好,谢了。”汪剑不动声色,“等会儿我就下个软件看看……哎,你这用的什么软件?”
汪剑凑到他电脑面前,手指装作不经意地划过他的电脑触摸板,悄悄看了眼他的持仓。
才九千多的持仓……
汪剑收回目光,心里对他那“挺牛逼”的印象,已经全然扭转。
他还以为薛宥卡是什么炒股大牛,结果只持仓九千块的股票,居然敢给人随意推荐,还预测收益率。
汪剑回到自己的书桌前,就随手把那便签往桌上一丢。
晚十点,薛宥卡爬上床准备睡觉,孙文浩发了一张精修图给他:“今天下午拍的那个,修好了,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