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化一礼,“属下讯问一夜,一无所获,今天一定加紧审问。”
青木贤二点头:“总部的命令,匪患猖狂,东北军虽然宣布不抵抗,暗中很可能利用土匪和帝国作对。本部的兵力集中在南方不能回调,东条君去通知独立守备大队,先剿陷空帮。” “但是那批货物……”
“陷空帮既然收留了白玉堂,很可能也盯上了货物。如果给水部的研究被公之于众,对皇军大大不利。先压下再说。”
智化看着青木紧锁的眉头,点头离开。
青木刚要休息一会,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拿起听筒只听了一句,脸上立刻变色。
因为守军调防去包围陷空帮,长春到哈尔滨的铁路守卫力量空虚,又有三个路段被土匪拿成捆的手榴弹炸了。 他明白过来,有人兵行险招,已经等了好久,只待他军防调动,就来炸铁路—一定是冲着那批货物来的。思前想后,拿起电话摇了几个数字,开口道:“这里是青木贤二。请接上海,白锦堂。”
关东司令部的审讯室里y-in森可怖,一盏孤灯昏黄的光从头顶泻下,水汽在光影里奇形怪状地升腾。前半夜有一个陷空帮逃出来的人陪审,想从张龙嘴里挖出展昭收编陷空帮的目的和白玉堂进山的原因。几乎所有刑具都过了一遍,一个字也没有撬出来,于是后半夜改了招法。 奄奄一息的张龙被绑在椅子上,两腿泡在下面生火的铁桶里,活活煮了半夜,膝盖以下已经骨散筋飞。
戴口罩的智化领人走进来,打量打量张龙,向身后的军医伸手,一支注s,he器递到智化手里。 针头斜斜进入张龙无力颤动着的颈脉,大约一分钟以后,张龙浑身抽搐一阵,恢复了知觉。 张龙被抓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横竖是一死。没能把黑狐交代的消息传给展昭,张龙不甘心,但是见识了司令部这些人灭绝人x_i,ng的凶狠后,他又隐隐为黑狐担心。自己被抓,保不准一直传递消息的黑狐也暴露了身份,虽然从没见过面,他对黑狐是佩服的。令他欣慰的是,在刑讯前简短的问话结束后,身后有人神鬼不觉地刺了他一针,然后他的舌根就开始麻木得无法控制。一下子放下心来,司令部里还是有自己人在,无论怎样他都不用担心自己招供半个字了。
“近来令弟的事,白先生可曾听说?”青木贤二心平气和地对着远隔千里的白锦堂发问。
电话另一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波动:“高桥次长的事略有耳闻,白某深表遗憾。不过白玉堂已经和白家没有关系,青木君依法查办,白锦堂并没有话说。”
“毕竟是同胞血脉,白先生虽然家规严谨,在我看来,还是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昨夜我派兵围剿陷空帮,本想给令弟留条生路,奈何令弟勾结匪帮,执迷不悟。可惜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秒钟,白锦堂的声音平静中透出心寒:“家门不幸,多说无益,青木君见笑了。帝国的技术项目要紧,如果青木君需要帮手,我可以派白氏公司的技术人员来协助。”
他难道不想知道白玉堂的死活?白锦堂一个字也没再问,青木贤二心里说不上是满意还是失望,寒喧几句放下电话,既然明着把话过给了白锦堂,接下来要加紧监视。多做多错,如果这些事真和白锦堂有关,他不信抓不出蛛丝马迹。
白氏公司英租界的办公楼内,白锦堂合上听筒,左手中指上的线戒已经被按进r_ou_里,血盈指根。从得知白玉堂行刺的事开始,他就怀疑关外出了问题,动用白家的黑道势力明察暗访,知道白玉堂被龙升会的人出卖,扼腕不已。现在,青木贤二终于开始对自己起疑。
门轻轻被叩响,一位身材玲珑的少女端着咖啡走进来。看到白锦堂手指抵着太阳x,ue低眉不语,连忙走过来询问。白锦堂招手让她走近些,轻声说道:“月华,通知长春青帮二舵主,放出消息,白锦堂悬赏十万大洋买白玉堂全尸,声势越大越好。”
磨花山的大风客栈地处深山,按道理说是偏僻之处,却从来不缺生意。采药的、绑票的、来往的山霸路匪走累了都投宿在这里,听说掌柜的名叫夏遂良,却没人见他露面,天天都是老板娘坐镇,竟也平安。
天色将晚,进来两个打扮奇怪的客人。一个眼神冷冽,披着狼皮袄,走路有点跛脚,另一个穿件深蓝中外套,眉目俊朗,只是脸色有点苍白。看他两人手牵着手,竟是片刻也不离,引得众人窃窃私语。
蓝衣青年把一柄缚红绸的匣子枪放到柜台上,老板娘一见,连忙把两人让到后院,看看四周没人,小声说道:“这就算是到家了!丁大爷和卢大爷吩咐我等着,两位没遇上去接你们的人?”
“没有。”展昭含笑。同白玉堂一起借助钩链爬下山崖真是不容易,在崖边扭打时卢方的佩枪被白玉堂甩到了崖下,刚好捡拾回来。这一路走得隐蔽,直到看见磨花山界碑,顾及白玉堂的伤势,虽然身边带着些药,还是怕他体力难以支撑,才找个地方落脚。老板娘忙前忙后安排了房间,送来热饭热菜热水,就又到前边招呼去了。
“我还以为是茉花山,原来是磨豆花出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