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特勒模仿着弗瑞的语气,那惟妙惟肖的声音,让梅林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完之后,梅林拿起酒杯,朝着加勒特举了举,他说:
“那一定很疼吧?我是说,从被炸弹炸毁的地方,爬到安全区,还拖着断了的肠子”
“疼,非常疼。”
老特工舒了口气,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那一块金属,他对梅林说: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种疼痛。有那么十几分钟,我觉得我已经被扔进地狱里了我甚至感觉自己看到了地狱的风景,但我咬着牙,硬是一步一步的爬了出来。”
“我从地狱,爬回了人间,吓了那群准备撤退的混蛋一跳。”
老特工喝了口酒,他对梅林说: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幸福多了,你们永远不会经历那种杀戮战场一样的任务,在我们那个时代,这样的任务司空见惯,尤其是在东欧,在俄国佬的地盘上,有那么一段时间,每个特工接受任务出发前,都是要留下遗书的。”
“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甚至是你自己,都有可能一去不回,你家里还有亲人孩子在等待,也许是爱人。太残酷了。”
加特勒似乎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中,他稍带感慨的轻声说:
“那种被抛下等死的残酷,那种深陷地狱的痛苦,你们已经很难体会到了。”
“如果我说,我体会过呢?”
梅林将手中的剩下的一点酒一饮而尽,在酒精的刺激下,他有些微醺,他咳嗽了几声,低声说:
“加特勒,你在1988年被撕裂的是躯体,我在1989年,被撕裂的是灵魂。我不知道哪种更痛,但如果说起地狱的风景,我在威斯康星州,那空无一人的荒野上,我也似乎看见过”
“魔法,那种就不该存在的东西,它毁了我,又创造了另一个我。”
加特勒静静的听着梅林讲述过去,他不动声色的为梅林再次倒上了一杯酒,在梅林说完之后,老特工举起酒杯,对梅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