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遥被她拉住后,将将转过身来,便瞧见时逢笑踮起脚尖凑到她面前,歪嘴吐舌扮个鬼脸。
“作甚?”
面对时逢笑猝不及防凑上来的脸,唐雨遥片刻慌张握紧了拳退后了半步。
时逢笑拽紧她的手腕,努了努嘴:“回刚才那里。”
唐雨遥问:“哪里?”
时逢笑没回答她的话,只拽着人往来路走。
没过一会儿,两人停在卖纸风车的摊头。
时逢笑一手支胳膊,一手托腮:“你喜欢哪个?我送你!”
唐雨遥眉头微蹙:“不要。”
“就要!快选一个!不然我都买了!”
唐雨遥一时拿她毫无办法,便伸手指了指一只红纸做的。
时逢笑得逞,言笑晏晏地打开荷包付了银子。
她接过摊主递来的红色纸风车,立即一把塞到唐雨遥手里。
唐雨遥垂头看了看手中多了的这个耍货,一时之间无所适从起来。
她幼时钟爱投壶射箭等男子好玩的消遣事,除此之外便是埋首苦读,从未像民间孩童那般有各种稀奇玩物,这风车也只在画中见过,并不曾得过。
方才好奇,便多瞧了两眼。
没想到时逢笑就认了真,硬要买来给她。
唐雨遥心中一暖,握紧那只风车,嘴角微微动了动。
街边灯笼红红火火,映照在唐雨遥白皙无暇的侧脸上。
时逢笑因她那真心一笑,霎时心跳极欢。
默了半响,她又踮起脚凑近唐雨遥,将手背扩到自己唇边,认真道:“遥遥,这些日子你受苦了,以后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寻来,你要多开心些!”
唐雨遥闻言,笑意瞬间消失,一双深邃的眸又黯淡了下去。
她反手握住时逢笑,道:“走吧,回去了。”
时逢笑看她又恢复了冰山脸并大步折回,懊恼地用握着糖画的手打了打自己的嘴,心中腹诽,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惹人家不高兴了!
亥时刚至,时逢笑耷拉着脑袋洗脚。
忽听房顶瓦动,秀眉一皱,转身去瞧半开的轩窗,八喜肩上扛一个浑身染了血污昏迷不醒的女子,随着她那一眼,已经十分顺畅地跳窗而入,重重踩在地板上。
时逢笑眉头一锁,三下五除二穿好鞋跑过去:“什么情况?!”
八喜额上冒汗,濡湿的刘海贴在两边,顾不上回答时逢笑的话,急忙将人往罗汉床上放,随着把人放下的动作后,她长长呼出一口气,一手掐腰道:“真是重!累死我了!”
时逢笑一下从地上蹦到罗汉床上,蹲身伸手过去用力戳了戳那昏死过去的女子。
“我嘞个去!伤成这样?死的活的?这人谁?!”
八喜‘哎呀’一声扒拉开时逢笑的手,伤成这样,好容易抗回来,别再被她家小姐给大力戳死了,看时逢笑一脸迷茫,她弯腰过去把那女子侧着的身子摆正,然后随手拽下了蒙面黑巾。
时逢笑左右歪了歪头,然后将大拇指和食指扩成八字抵着下巴琢磨了起来。
“哦我知道了!”
八喜微笑拼命点头,就知道她家小姐记忆力非凡!
“是来追杀我们的吧!啧啧,还没死,我去拿绳子绑起来审问!”
八喜猛地摆手,露出两颗虎牙嘴角僵硬。
看来小姐的脑回路,大概是没救了。
时逢笑继续琢磨:“到底谁啊?这打扮一看就像坏人……”
作者有话要说:画圈圈[1]:作者君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围棋和五子棋都是可以拿作业本画的,俗称‘画圈圈’,两人对弈用不同颜作业本当棋盘,画圈代表棋子,一人一手,虽然有点浪费纸,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