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杀戮而杀戮,这跟‘无咎’的人有什么区别呢?”郝笺反问。
须臾,她又说:“实际上我在想,你是不是在提醒我,‘无咎’的杀戮背后,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原因。”
“什么原因?”
“世上或许有嗜杀的变态,也有反社会人格的神经病,可是这些人都集中到‘无咎’这个组织的可能性非常小。而一个普通的人,即使被洗脑去杀人,可除非是心理变态或者为利益所趋,否则不可能会对杀人这种事上瘾。
这一路来,我们见识了‘无咎’的各种活动形态,有洗脑普通人信教的,有想要夺权的,也有纯粹是为了逃避现实的,即使他们怂恿和鼓舞普通人杀掉老弱病残,却还没到鼓动大肆杀戮的病态地步。
所以这说明,越往‘无咎’的核心渗透就与能发现,真正嗜杀的那不过是骨干成员中的少部分人。而他们为什么可以在市中心横行霸道?他们这么胆大妄为,是背后有什么依仗吗?
我之前一直认为,他们背后有官方高层的人,然而在官方开始警惕的时候,奸细还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支持他们的活动吗?他们的枪-械来自哪里?”
郝笺说完这些,又指了指商城里的热-武器专场:“假如有一个和丁顾年一样的团队,其中拥有系统的人升级到了5级,他每天可以买一支枪,子弹还是不限购的。他可以通过杀人——如果我记得没错,杀一个人,可以获得10经验,200积分。也就是说,杀十个人,就可以买一把步-枪,而只需要十颗子弹……不需要几天,团队里就可以人手一把枪了,不是吗?”
系统问:“难道宿主认为‘无咎’的骨干成员有很多宿主?”
郝笺摇头:“正如你所说,系统又不是大街货,宿主也不会满大街都是,‘无咎’的成员多,基数大,或许有几个宿主,但这个数量远远要少于骨干成员的数量。所以我的想法是——真正的持有系统的人一定混在骨干成员当中,而且他利用别的成员的嗜杀来掩盖他杀人的特殊性。”
“什么意思?”
“我举个例子,我跟小师妹、施龚碓、彭茂、辛婷一起行动,如果他们都不杀人,只有我执着于杀人,你作为一个旁观者,不会觉得奇怪吗?”
“十分奇怪。”
“所以,如果大家都杀人了,那我就不算特别明显的那一个了。就算有人会看出异样,却也不会特别地将我拎出来,别人只会认为,这个组织的教条就是以杀人为乐的——这也算解释了为什么‘无咎’在末世前明明只是一个传销组织,最后却发展成现在这样。”
“……宿主的结论是?”
“我想,世上聪明的人必然不是只有我一人,可能还有别的宿主也发现了系统的秘密,他们或许跟我一样并不信赖别的宿主,所以他们行事都会十分小心谨慎。至于为什么不是选择完成任务……一样的水养百样的人,更别说系统跟系统之间的任务并不一样,它们所选的宿主行事肯定也是大不相同的。”
系统倒是挺好奇郝笺要怎么应对的。
“毫无疑问,如果遇到了‘无咎’中的宿主,我必然是要想办法铲除的,因为对方的存在只会使得这个本来就百孔千疮的世界更加混乱。你们虽然叫末日生存系统,却允许、奖励杀人,不管对方是否无辜之人,即使杀了好人也不会有惩罚,所以,我想我之前问你的问题,应该也能得到解答了吧?”
“什么问题?”
郝笺深吸了一口气,溜进了乒乓球馆内的女厕里,她一边拿出卫生巾一边回答:
“你们系统的存在并不完全是为了让人类延续下去,而宿主之间或许存在合作关系,但是也肯定可以相互杀戮,甚至这是必然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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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笺跟系统之前的协议让双方在这方面的大胆推测和议论时,变得不那么相互警惕和戒备,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们的关系似乎比之前还和谐了一些。
“话说,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跟小师妹进行灵魂的深处的交流时,你看得见吗?”郝笺忽然反问。
“系统并没有眼睛,无法看见宿主跟情缘之间做的事情。”
“那你们是如何判定我们进行了灵魂深处的交流的?”
“宿主跟情缘之间的各种数据变化。”
郝笺没有再问,换好卫生巾后,她刚要出乒乓球馆,结果在门口遇上几个被丧尸追着跑的普通人。
郝笺想了想,直接拔出枪将追那些人追得最紧的几个丧尸解决了。然后对他们道:“快进来!”
几人慌张地跑进乒乓球馆里,然后郝笺将门给关上了,又用铁链给缠起来。而剩余的丧尸透过玻璃门一直朝郝笺叫嚷,又恨不得抓破这扇门。
而虎口逃生的几人气喘吁吁地看着那扇门背后的丧尸,以及他们面前的郝笺——如果他们刚才没记错,这人手里是拿着枪的。
这个认知让他们想到了岛上的那些人,心中警铃大作,目光也开始四处飘,仿佛他们已经进了狼窝。
郝笺看了他们一眼,说:“先上二楼吧,这里不安全。”
“不、不,谢谢你救了我们,我们——”一个瘦弱的男子忙不迭地说。
“你们想说什么?”郝笺问。
几人看见郝笺的枪口对准了他们,就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而是赶紧听话地上了二楼。
“我救了他们,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我?”郝笺问系统。
“麻烦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