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陆子筝将阮软单独叫了过去,一开口,阮软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阮软啊,鬼鸠的事情....”
阮软笑了笑:“我明白的,她的心脏,我自然不会用,这只不过是个骗她回去的借口罢了。”
陆子筝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即有些愧疚道:“你怨恨我也罢,咒骂也罢,我都不会狡辩。”
“迟萱是我第一个徒弟,她天分极高,性格也不错,虽然我嘴上不说,其实是很喜欢这个徒弟的。”
说着,她看向阮软,似恳求,又似倾诉:“你应该知道,心脏对一个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尽管她可能是仙帝,但失去了心脏,她的后半生就废了。所以....”
阮软点头:“师尊不必多言,其中关键,我自然清楚。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用,不瞒您说,鬼语手中的心脏只是个赝品,到时候就算还魂,也不会成功。”
陆子筝听完感激地对她行了一礼。
“师尊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阮软想去扶她,却被她阻止了。
“这一礼,你值得。以后也不必再叫我师尊,我真的....不配这个称呼。”
阳寿已尽,据陆子筝所知,已经没有方法可以复活了。她不让阮软使用仙帝之心,无异于直接宣告了她的死刑。这样自私自利,枉为人师。
阮软还欲再说,陆子筝却制止了她,推开她的搀扶,羞愧难当地离开了屋子。
在寡淡的清香中又坐了一会儿,阮软叹了口气,回了断情峰。
行至门前,她隐约听到屋内传来的拌嘴声,无奈地勾了勾唇,推门而入。
争吵声戛然而止,两人齐齐地看向阮软。
阮软被她们看的有些不自在,试探地问:“怎、怎么了?”
迟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正好,也不用争了,今天阮软就陪我睡,你想要大床,就让给你,我跟阮软去挤客室。”
鬼语冷下脸,抓住阮软另一个胳膊:“凭什么?本王的鬼后当然要跟本王睡!”
“呵!怎么什么便宜都被你占了?又想睡大床,又想让人陪,你以为苍羽门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吗?!”
“那好,本王也不睡大床了,只要她陪就好。”
这下又轮到迟萱不乐意了,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完全没有了往日不可一世的形象,阮软听得都要出耳茧子了。
“行了!都别吵了!想睡大床,就一起睡大床!反正够宽,大家一起挤!”
鬼语和迟萱抿了抿唇,显然都不是很乐意,但想到三人一起睡,也不怕对方动手动脚了,就勉勉强强答应了。
然而事实证明,她们想的实在是太天真了。
阮软根本就没打算跟这两位冤家一起凑合。
夜晚,鬼语和迟萱并排躺着,中间留着巨大的空间,硬生生把大床睡成了极窄的小床。
她们的隔壁,阮软在小床上睡得正香,发出可爱细碎的呼吸声。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迟萱瞪着屋顶梁柱,发出灵魂拷问。
“本王也不知....”
“都怪你,跟我争什么争?”
“明明是你跟本王抢。”
“是你先的。”
“你先。”
“....”
迟萱忽然觉得有些无聊,不管她们再怎么争,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美妙的主意,翻身背对着鬼语,佯装无趣道:“算了,还是先睡觉吧。”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鬼语也在同一时间想到了这个主意。
“嗯,先睡觉。”
半夜,迟萱估摸着鬼语已经睡着了,蹑手蹑脚地起身,溜进了阮软的屋子,美滋滋地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