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瑾瑜连忙请杜少康坐下,自己也撩开袍子坐在杜少康身边,笑着道:“小弟记得公子的身体一直不好,如今才刚刚开春,怎么离了苏州那温暖之地,跑到京城来了?”
杜少康道:“长姐一直记挂着国舅爷的恩情,特地让小弟过来拜谢!”杜少康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化妆成杂役的萧紫逸,用眼神示意他把礼物呈上来。
看着萧紫逸沉着的脸,若不是满脸的大胡子遮掩,恐怕早就滴出水来了。杜少康的嘴角抽了抽,有些担心的看向卢瑾瑜。好在卢瑾瑜的注意都集中在他身上,并没有分神去看萧紫逸一眼。
杜少康松了口气,接着道:“当初若不是国舅爷帮忙,冒险将凤凰来仪送给太后,就不会有我们苏家的今日!苏琴替我们苏家上下,再一次拜谢国舅爷!”
既然是做戏,就要做全套的,这样才能声情并茂。杜少康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对着卢瑾瑜下跪一拜。
身后的萧紫逸警觉到他的动作,慌忙过来扶他。
觉察到萧紫逸身上不爽的味道。杜少康心里暗道“糟糕!”只顾着演戏,不小心演过头了!现在萧紫逸是他的贴身侍从,他这个主子若是跪下,萧紫逸岂不是也要和他一起下跪?他杜少康没脸没皮惯了,不会对这些小事在意。但让萧紫逸对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下跪,恐怕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可惜错已经铸成,为时已晚。杜少康心里一阵的叫苦不迭。
“苏公子不要这么说!”卢瑾瑜也被杜少康的动作吓得不轻,赶在他膝盖着地之前和萧紫逸一块把他扶了起来,“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苏公子太客气了!况且,苏大人绣艺j-i,ng湛,巾帼不让须眉,又是苏卿予苏大人的嫡亲血脉,苏家本就应该交由她来继承。小弟只不过是做了一些应该做的事而已!再说……”卢瑾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若不是托苏公子的福,小弟恐怕也没机会一睹凤凰来仪的风采!要说谢,也该是小弟谢谢苏公子才是!”
总算有惊无险的躲过一劫,眼见卢瑾瑜没有觉察到萧紫逸的怪异,杜少康放下心来,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总之,国舅爷的大恩,我们苏家一定铭记在心!”
卢瑾瑜笑着请杜少康重新坐下,道:“不过是件小事,苏大人真是太客气了!年前进宫受封的时候,已经特地来府里拜谢过了,如今又派先生跑了一趟。先生身体不好,苏州离京城又那么远,若是有个闪失,可让小弟如何是好!”
原来苏惊鸿已经来谢过恩了呀!杜少康嘴角抽了抽,心里暗恼:居然忘了这茬了!当时确实听闻太后要召见苏惊鸿。她若是进京,肯定少不了要去卢府以及定国侯府拜谢一番。
杜少康干笑了两声,连忙解释:“年节刚过,长姐就想来京城探望国舅爷。可惜她毕竟是女儿之身,出行有些不便。小弟也好久没见到国舅爷了,便主动请缨,替长姐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卢瑾瑜不疑有他:“对了,苏大人去年来京的时候,苏公子并没有跟过来。小弟听说苏公子离家外出云游了,不知公子去了哪里?”
杜少康笑着扯谎:“也没什么,就是到处走走,换换心情而已!”
“真羡慕公子有如此的雅兴!”卢瑾瑜失落的道:“小弟一直想到处走走,可惜,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杜少康笑着安慰道:“国舅爷年纪尚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希望如此!”卢瑾瑜苦笑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话,正说得高兴,萧紫逸忽然在身后低声道:“公子,您身体不好,是时候该回去吃药了!”
药不是临走前刚吃过吗?现在还不到吃药的时辰,怎么又要吃?萧紫逸这是打什么岔?眼下还没和卢瑾亮挂面儿,怎么能这样走了!杜少康心里将萧紫逸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对着卢瑾瑜道:“眼下时候不早了,在下打扰国舅爷已久,也该告辞了!”
“啊?这就要走了吗?苏公子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要用过午膳再走!”卢瑾瑜依依不舍的道。
没等杜少康说话,萧紫逸恭敬的道:“多谢卢国舅的好意。只是我家公子身体虚弱,大夫说了,必须按时服药,不能中断。”
卢瑾瑜终于看向萧紫逸:“不知苏公子吃的是什么药?在下可以派人去药店买!或者去你们下榻的客栈取,总之不会误了时辰!”
杜少康虽不知萧紫逸这是唱的什么堂会,但他既然主动搭话,肯定是打定了主意。又或者是从卢瑾瑜身上发现了什么端倪,这才急于脱身。
想明白这一点,杜少康连忙站起来道:“就不劳国舅爷了费心了,在下反正也要在京城待上一段时间,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叙话!”
既然强留不得,卢瑾瑜也只有依依不舍地送别。谁知还没送出大门,迎面又撞上一人。
“大哥!您下朝回来了!”看见来人,卢瑾瑜恭恭敬敬的行礼。
眼前之人一身堂堂正正的官服也难掩满身的y-in柔之美,看着那眼角熟悉的y-in鸷,杜少康微微一笑,也跟着见礼:“草民拜见卢大人。”
“这位公子面生的很,不知如何称呼?”卢瑾亮笑着问。
杜少康道:“草民苏琴,从苏州来探望卢公子!”
“哦!原来你就是二弟常常提起的那位苏琴苏先生呀!”卢瑾亮道。
杜少康道:“没想到卢大人竟然知道草民,草民真是惶恐!”
卢瑾亮看了自家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