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醒来的昔日宠妃会不会再获皇帝盛宠。
后宫里的女人多,闲来无事就是扎堆嗑瓜子闲聊,得知消息后拔腿就跑来,比兔子还快。
叶昭音来时,景翎殿外已围了一群女人,她们领着侍婢提着临时随便挑的贺礼,美其名曰是贺喜探望,实则是来打探看热闹。
青鸳和绿阮心疼夏秋潋才醒就要应付这些牛鬼蛇神,所幸大着胆子硬气了一回,回了句娘娘才醒身子赢弱不便见客,将她们堵在了门外。
众人皆是被挡在了门外,唯独叶昭音拨开她们一群人,顺着绿阮给她开的后门,从门缝里钻了进去,不理会身后一众不满声。
没一会燕皇身旁的公公也带着皇帝赏赐的东西去了景翎殿。
说是燕皇知道献妃醒了,大喜之下赏赐了些东西,又因国事繁重脱不开身,改日再来看望。
外头看热闹的妃嫔见次情形,便也不多逗留敷衍的丢下句改日再来,就纷纷离去了。
她们兴冲冲来景翎宫,要看的本就不是夏秋潋,她们要等的就是燕皇。
原本以为燕皇知道这位曾经的宠妃醒了,会亲自前来探望,没想到竟只是派了个公公送了点东西就打发了。
看来,这献妃娘娘要想重获宠爱是无望了。
这才是妃嫔们最想知道的,至于看望夏秋潋,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刚刚还门庭若市的景翎宫在诸位娘娘走后,瞬间就恢复了冷清。
透过门缝看着各位娘娘们叽叽喳喳都走远了的绿阮暗暗的松了口气,然后快步走回了夏秋潋的寝宫。
夏秋潋在床榻上已经躺了几月了,四肢瘫软无力,便要在寝宫里多走动走动。
说来这次昏睡了那么久反倒好像是因祸得福了,以往身子有寒疾,总会觉得不适,可这次醒来却觉得神清气爽,除了刚刚醒来时身子的瘫软外,好似一直压在身上的重石被移开了。
叶诏音围着夏秋潋转了两圈,面上带着笑意点评道。
“虽躺了那么久,但气色比之以前还要好些,不过消瘦了不少,这段时间叫青鸢绿阮吩咐御厨给你补补,也得胖回来一些,不然瘦骨嶙峋的看着都没福气。”
夏秋潋醒是醒了,可除了初见几位姜国故人露出些许笑意后,面上表情便一直怅然若失。
叶诏音在夏秋潋背后对青鸢绿阮使了个眼色,青鸢和绿阮两人纷纷摇头。
姜国的事,她们可还没来得及跟小姐讲啊,小姐也许还不知道这事呢。
叶诏音觉得夏秋潋和燕挽亭关系一直密切亲厚,也许是刚醒来没瞧见公主殿下来,心里有些失落,这才高兴不起来,便问道。
“秋潋,你莫不是想公主殿下了?”
夏秋潋一怔,垂眸抿了抿唇,只是轻声问了句。
“燕军攻到何处了?”
“小姐!”
青鸢和绿阮显然有些震惊,这事从夏秋潋醒来她们就没提过,但夏秋潋既然知道,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绿阮扯着青鸢的袖子有些犹豫的问道。
“小姐昏迷时,听得到奴婢们说话吗?”
夏秋潋微微点了点头,面上表情始终有些郁郁寡欢。
“有时能听清一些,有时又听不见,不过昏睡时也的确听到了你们说起姜国和燕国的战事。”
提起这事,原本因为夏秋潋醒来高兴的三人,神情也跟着低落了下去。
沉默了一会,叶诏音才勉强的抬起头扬起笑脸道。
“算了,咱们现在都身处燕国了,有些事也身不由己,埋在心底就好。”
叶诏音觉得自己是深谙后宫生存之道,她们虽为皇帝妃子,可到底还是姜国人,燕国和姜国又有战事。
如今她们在燕宫行事说话尤需谨慎,不能行将踏错半步,不然被人抓了把柄,怕是翻不了身了。
叶诏音在身后说了些什么,其实夏秋潋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她一步一步的自己慢慢的走向窗台。
白皙精致的面容上,是散不开的愁绪和一丝苦涩。
昏睡时,她有时能听清身旁人说话,那次燕挽亭与她说起她的雄心壮志时,恰巧夏秋潋便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