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聪明的人便是知道却不作言语。”顾小舞淡淡道。
“她不说,圣上便不会猜忌吗?两国平和不易,不该再起争端。”
顾小舞略一思忖,问道:“圣上初登大宝之时,命帝师华景打造一处囚笼,钢筋铁骨,坚不可摧,更有机关守护,莫非要将那物请出来?”
“那是圣上特地为自己的兴主兄弟准备的。二哥虽然j-i,ng通机关遁甲,可我听闻另一机关大师康兆之早年便游历去了胡莽,在那处定居安家,同王室往来密切,若是胡莽公主当真学习于他,这岂不是……”
顾小舞只得头疼地揉了揉脑袋,叹道:“兹事体大,我便回去同甘仪商量一二。”
逸景默然点头。
“对了,还有一物。”顾小舞自袖中取出一个粗布包裹,交给逸景,“你看看这枪头。”
逸景迷惑不解地接过,打开粗布之时,那折断的枪头将他熟悉的记忆尽数放入他的脑海中。
“这不是—……”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丢了粗布,双手捧着那早已锈迹斑斑的钝枪头,“是我二哥的……是他的枪!”
顾小舞急忙将其安抚,道:“这枪原本深埋在西北大漠黄沙中,圣上谴贴身侍从往西北探听消息,无意间自一百姓手中发现,那侍从跟随圣上多年,识得华景模样,也识得此枪,打听之下才知道这枪头亦是经历了多番周转,便将此枪头带回了王城。”
“在哪里发现的?还有什么?!”逸景心急如焚地问道。
“你莫要着急,我已谴人前往打听了,当下只是知道这枪深埋在大漠黄沙,那处无水无粮,人迹罕至……你可传信于司福罗宗主,若是再有消息,我当再行告知。”
逸景由是感激得连连点头。
夜深人静时分,长铭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宣武阁,其中人影隐约,响声轻微,或许正是逸景在房内走动来回,整理文书。
长铭并非不想着他重伤未愈,理当早早歇息,可如今又该以何等理由进门问候?他叹息一声,似乎明白了作为七营长的另一好处,至少往日进出此处,无lùn_gōng私,无人过分。
“七……阿不……李……长铭……”
长铭闻声回头去看同自己一道守在宣武阁门前的军士,见对方手上端着茶水,意图将托盘送与他,他也自然而然地伸手接下。
“怎么了?”
那军士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宣武阁,确定并无异动,才压低声音道:“把这安神茶水端去给大军长吧,说两句好话,他会心软的。”
长铭当下心怀警惕地看他一眼,便要将那茶水一并交还,言道:“大军长不会心软,我确实盗印冒名,罪无可恕……”
此话一说,那军士立时板起脸训斥道:“知道错事还敢做,真以为你恃宠而骄了?知错就更要好好认错了,你这样让大军长怎么抬头见人?大军长给你点惩罚你就倔着脾气不道歉,以后还想不想过日子了?”
说着把茶水直往长铭怀里塞,将长铭转了个身就推到了宣武阁门前,二话不说一脚踹开房门,惊得其中的逸景错愕回头。
“啊……”军士尴尬笑笑,“大军长恕罪,长铭这是怕您劳累,送来了茶水,不过近乡情怯不小心碰了门……您慢用!”
那军士话音未落更不等逸景反应,猛然将宣武阁大门关上,余下逸景和长铭皆是不知所措地大眼瞪小眼,终是逸景先行笑出了声,而后才有长铭哭笑不得地将茶水端上前来。
“这么晚才寻了个由头进门,我还以为你不想我了。”逸景边说便收拾了手边文书。
长铭倒上一杯茶水放在他面前,道:“这茶安神静气,喝了便快些休息吧,重伤未愈,不该劳累。”
“我这就走”,逸景笑吟吟地端起茶杯徐徐饮下,而后回味道:“你这安神茶煮的,如何同外面那军士一个味道?”
“我煮的茶水还能喝?”长铭神色诧异地反问他,“这就是外面那人煮的安神茶水,让我给你端来,道歉一声,说两句好话。”
逸景的手停了停,正要开口之时,长铭连忙道:“他没有别的意思,不过以为我知错不认,惹你生气。”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个不认错的,连关心我两句都要别人提醒。”逸景说着将茶杯重重放下,甚是不豫地撇了撇嘴。
长铭发觉他重伤之后脾气越发古怪,也不知道是从何处学了这蹬鼻子上脸的厚颜无耻,可偏自己说不过他,又顾及他有伤在身不能动手,只好愁眉苦脸道:“我这不是寻不到一个由头进这宣武阁吗!”
逸景看他一眼,又将头扭过一边,长铭快步自他背后绕过,于他同坐主位,趁着逸景还未反应之时,也不说话,倒是伸手揽上了逸景的脖颈,一口要上逸景突出的喉结,以牙齿轻轻磨蹭,直到逸景伸手将他紧紧抱住,他这才松口,随后便被逸景一把抱到了腿上,两人四目交汇之时早已情不自禁地吻在了一处,逸景那双满步粗茧的双手隔着盛夏之时轻薄的衣料在他腰背处漫无目的地揉捏,直到两人彼此喘息才堪堪止了亲吻。
逸景正打算拉扯长铭的腰封之时,却不想长铭脚下一点,猛然向后退开,让逸景扑了个空。
“行了啊,不生气了,算我认错了。”长铭抱臂哼哼道。
逸景看似更为恼火地拍着身边的位置,对长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