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逸景起身惊呼,“令军侯即将远走西北?”
“不错。”
“此事还有他人知晓?”
“这就不得而知,是前几日圣上召我见驾,告知于我的,你怎么了?”花辞树不明白他为何这般焦心模样。
辞别花辞树返回涧河谷,逸景又见到了小鱼,从他口中听闻长铭于国试武举受伤一事,当做得更为愤恨夸张些,连路经两人的秦左奚见到逸景这般都惊吓一番,少不得一串安慰。眼见小鱼走远,秦左奚尚且以为自己算是劝住了大军长直奔比武校场将七营长抓回家中的冲动,没想大军长却是面色怪异地看着自己。
“您这究竟是玩什么把戏?”
逸景翻了个白眼,又望着小鱼远去的方向,说道:“本官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要同甘标来祸害长铭呢?”
秦左奚不以为意地说道:“您难道忘了大婚当日那个犯上作乱的洛江红?不过是自己没有好日子,也不能容得别人美满。”
“这不一样,洛江红是私人恩怨,可小鱼和长铭无冤无仇……”
“有什么不一样?”秦左奚撇嘴道:“正是自己知晓其中痛苦压迫,才以他人遭遇寻得认同与得意,否则自己岂不是太过难堪落魄?”
逸景不得不点头同意。
国试武举为期一个月,磨蹭来去,长铭腿上那点皮外伤也好得七七八八。期间行晟悄然离开去寻了顾小舞,提醒她小心为上,不料顾小舞只是谢过他的好意提醒,令他莫要担心,仅仅解释了四个字——回天乏术。
行晟也只好似懂非懂地离开了。
待得武举结束,各自收拾行李准备返回涧河谷,而长铭还未行至谷口便见逸景早已等候多时,见众人返回予以莞尔一笑。
“倒是突然想起,我数年前护送顾大人自夏城返回,大军长同样这般出迎我们归来。”长铭悄声对着身边的行晟感慨道。
行晟伸脚踹了踹他:“还要我给你广而告之一番?”
长铭没再理他。
原本该是其乐融融的小别重逢,结果到了屋中寻一处小鱼可听闻的角落便再度高声吵闹,无非是逸景责怪长铭去了好些时日不理会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如今负伤回来了还要自己照顾,长铭反而痛骂逸景不识轻重亦不谅解自己连月辛苦,还要无理取闹。
“标记也有了婚也成了!你看看哪个绛元和你一般,每天每日都想着军务繁忙,丝毫不体谅自己兴主!”
“你有什么可体谅的?天天都想着将我锁在家中服侍于你,你这个大军长这么需要人服侍,多得是人争先恐后,找我干什么?!仗着自己同我成婚便趾高气扬对我呼来喝去!谁知道你是不是心中盘算将我罢免!”
“将你罢免又如何?我才是兴主!你已经被标记了,出去哪里还有人多看你一眼,真当自己是个什么值钱货色吗?我都是心疼你爱护你才希望你留于家中,免遭奚落受伤!”
“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说什么爱或不爱,只是你用来囚禁我的借口!”
分明是逢场作戏,可此话一出口,长铭便看见逸景顿时身形一动,面色震惊地看着他,当下不敢再为继续,忙上前扶着逸景坐下,转身倒茶。
“我们别吵了……”逸景握着他的手低声说道,“即便是为了利用甘标,也该足够了。”
“好,不吵了”,长铭扯过另一只凳子坐在他身边,轻扯他的衣袖道:“我刚才……那些都是胡言乱语喊出来的,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并非此意,也知道你不是……”
“我没生气……”逸景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要说点什么……应该是做贼心虚吧。”
“做贼心虚?”长铭大惑不解。
逸景起身,握着他的双手,半蹲在他勉强,仰望他的双眼,又别开视线,沉声解释道:“你去了一个月,小鱼总是在我耳边言说许多,我自己为了伪装也少不了那些……虽然并非我肺腑之言,我也知道你来信告知无事我便不需要担心,可我总是会……”
“我知道了。”长铭回握了他的掌心。
“长铭!”逸景害怕他多有误会,慌忙说道:“那些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已!我当真没有那些想法,我也知道不该说着爱你却将你无故贬官,文书我已拟好了,你将担负新晋武官选拔训练……”
不等他继续解释,长铭便手上发力,将他一把拉起,再环抱腰间,直到逸景平复,才缓声说道:“你不用同我解释这些,你不会受他人唆使。”
逸景怔了怔,迟钝地抬手揽住长铭肩头。
“我会遇上很多人,可再也不会遇上第二个逸景了。”
有人以爱为名索取掠夺,有人因爱一字隐忍退让。
“我此番归来,也是希望同你说一件事……”长铭抱紧了逸景,踌躇开口道:“我们可不可以分房而眠?”
逸景诧异之下便要将他推开,可长铭抱得未曾半分松懈,他也无能为力,只能问道:“为什么?你担心我……”
“不是你,我是担心我自己。”长铭窘迫打断道:“我当真做不到对着心中爱慕之人……毫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