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母亲已经把他的行李整理好,坐在床上等他,见他进来,拍拍她旁边的位置,白贺炜坐过去。只听母亲问:“你爸和你说什么了?”
“就说说工作的事儿。”
“哦。”母亲紧了紧身上的披肩,说:“昨天我和你爸谈了一下你和小郑的事儿,他倒是没说什么,一句‘再说’就把我打发了,其实我知道,他心里正琢磨着呢。听妈一句,别跟你爸对着干了,我们都知道你护着他呢,你在灵泉给小郑铺得那些关系网已经挺让你爸为难了,再折腾恐怕要适得其反。你放心,我会劝劝他的。”
“谢谢妈。”
她伸手顺了顺他的头发,露出格外慈爱的笑容。“很多事情我们也改变不了了,就让它顺其自然吧,就是以后的路要难一些,你们自己走,实在太辛苦。”
“妈,我不是小孩儿了,问题都是想在前面的。”
“那就好。”母亲站起身来,正准备走,突然间想起什么,便问:“咱们家门口停得那辆车是小郑的?”
“是。”
“也太破了,该报废了吧,开着多危险。”
白贺炜说:“是,我正打算给他换个新的。”
“应该的,钱不够的话,妈这有。”
“够了,这个就不用您c,ao心了。”白贺炜笑着说。
回张州的路上原本很是顺利,就是郑亦打来个电话给他添了堵。他怎么就这么念念不忘那辆破车,还说想趁周末去随江取车,在听到白贺炜竟然回了张州,他显得十分失落,念叨自己没车特别不方便。白贺炜对他说:“买辆新的的吧,你那个实在是不能开了。”
这个话题探讨过很多遍,可郑亦实在是执拗,非说还能将就,这次也不例外。他甚至提出让白贺炜把车钥匙寄给他,他自己去开的想法。白贺炜一来气,骂了他一顿就挂了电话。这家伙可真是个榆木脑袋,油盐不进啊,总拿没钱当借口。
这把电话一挂,郑亦就开始没完没了的给他发微信,阐述自己的理由和原因,白贺炜专注于开车,实在是懒得跟他计较,只把电话拨过去,让郑亦在周末滚到张州来,再废话就要再次家暴了。
郑亦这下老实了,在电话里吭哧了半天,说句知道了,还安慰他:“学长,你别生气了。”
白贺炜冷哼一声,嘲笑道:“一提要挨揍,你就怂,有能耐继续扛着啊。”
郑亦似乎想起上次的悲惨经历,小声说:“我又不是七八岁小孩儿了,学长你别动不动就拿揍人来吓唬我。”
“这最简单粗暴,也最有效。”
电话那头没声了,白贺炜甚至都能想象郑亦在电话那头被他吓得直哆嗦的样子了,这个办法至少还能用个十年八年的吧。
郑亦哪有胆子忤逆白贺炜,趁周末“滚”到了张州,张州终于比灵泉冷了,y-in着天,刮着北风,刚下火车就被打了个通透,他裹紧了身上的外套,非常后悔没穿那件户外专用的冲锋衣。
这一路上,头发被吹乱了,围巾也散开了,狼狈的从出站口出来,还来不及整理好自己,第一眼就看见他的学长站在人群中,一身打扮格外耀眼,着实好看。只见他穿着件特有型的深灰色半长呢子大衣,两条大长腿被包裹在深色的牛仔裤里,脚下踩着双擦得锃亮的皮靴,裤脚扎在里面,更要命的是,他的鼻梁上架着副墨镜,尽管遮住了半张脸,可显得他更为冷峻帅气,任是谁在他身边经过都会不自觉的看上几眼。
白贺炜这形象,真让郑亦直腿软,要不是火车站这么多人,他可能就没出息的跪了,别说白贺炜说想揍他一顿,自己的小命给想给他了。真是的,就来接他而已,干嘛穿得这么好看啊。当然,郑亦也就在心里想想不敢说的,他一路小跑来到白贺炜面前,白贺炜笑着摘了墨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瘪瘪嘴,说:“乏善可陈。”
郑亦没听清,抬头问:“学长,你说什么?”
白贺炜说:“我说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形象,头发多长时间没剪了?大老远的过来,就穿这身?”
郑亦被嫌弃一番,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那双落了不少灰的皮鞋,又顺手整了整头发,确实有些长了。谁知白贺炜一把揽过他的肩膀,丝毫不介意地调笑着说:“来吧,享受一下让大爷用钱砸你的滋味吧。”
“啊?”郑亦显然是懵逼的,于是跌跌撞撞地跟上去,上了白贺炜的贼船。
这一趟,郑亦真要被钱砸晕了,先是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衣服,然后又被带去剪头发,剃了个现在还算流行的发型,给他剪头的小伙子交待了不少怎么吹头发做造型的方法,郑亦一个都没记住。待这一系列搞完,他本以为是个终结,谁知他又被拉到了4s店。
白贺炜显然做了不少功课,也有顾虑到他的自尊,经济实惠的日系车就是首选,听销售口沫横飞的介绍完几款车型,白贺炜倚在一辆车上摆了个挺帅的pose,问他:“有什么想法?”
想法?当然是心动得不行,可他总不能硬着头皮贷款再买辆车吧。
郑亦诚实地摇摇头。
白贺炜嗤之以鼻,点着他脑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