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笑扯了扯身上的大了一号的西装外套,抱着手臂搓了搓,带着鼻音道:“好冷。”
谭纪平重重吐了口粗气。
他打电话给司机,叫他马上来。
他打完电话,谭笑在自助贩卖机买了两罐啤酒,递一罐给他,他皱着眉接过来。
“不吃饭了,”谭笑鼻子堵得慌,说话全是气音,“陪我坐坐吧。”
他在一楼等候区的小沙发坐下,双手捧着啤酒,结实的玻璃和墙面把寒冷隔在外面。
谭纪平拿着啤酒站着看了他一会儿,将糖葫芦树靠在一根柱子上,坐在他对面。
谭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曲起一根手指,僵硬的指节扣了两次才将它打开。
谭纪平:“……”
“不喝吗?”
谭纪平沉默着掰开拉环,仰头猛灌,发出吞咽的声音,一罐啤酒一口喝光。
他捏扁空罐子,说:“司机来了,你走吧。”
谭笑拢着外套往后靠了靠,嘴角的笑意渐渐消散。
谭纪平坐得正直,背脊直挺挺的,薄薄的单件衬衫勒出肌r_ou_的轮廓,手指有力修长,握着变了形的易拉罐。
一楼没有人,四周安静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暗淡的光从四面八方漏进来,双方的面容朦朦胧胧。
风在外面呼呼地刮着,新栽的小树苗被吹弯了腰。
谭笑朝外头看了一眼,一辆加长林肯商务车停在外面,无声地催促他离开。
谭笑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笑。
面对谭纪平的冷言冷语,他忽然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等。
一切早在四年前尘埃落定了。
无用功,很没劲。
“你。”谭笑想开了,觉得今晚能见到谭纪平已然是意外之喜,手指无意识地弹着易拉罐,问出所有分手情侣应该有的正常对话,“……你还好吗?”
谭纪平缄默,面部两侧的咬肌紧绷了下。
谭笑低头看着手里的啤酒,没发现谭纪平的小动作,瓶底在桌面上敲了两敲,气音不太稳,他又说:“晚宴那天,那位,是你,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