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刀疤男确定了来人的身份,松了口气,“我想,像纪先生那样的人,是不屑于跟我们这些小人物计较的。”
“呵”那个声音冷哼,“纪先生不会,不代表其他人不会。”
刀疤男摇头,认真说道:“嘿,末世里,人人占山为王,私欲膨胀,各色各类的人,咱们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了。但是,像纪先生这样干净、纯粹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凭这一点,我就愿意赌一赌。”
“哼,太自信的人总是容易栽跟头。”
“事实证明,我赌赢了。”刀疤男笑笑,扯动脸上的刀疤,看着有几分诡异,“对吧,封少?”
下一刻,封阳便牵着纪容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来到刀疤男面前,问道:“你就是满牛?”
“是,封少好。”满牛点头,指了指身旁的纹身汉子,“这是我兄弟,满虎。”
“封少,纪先生。”满虎皱着眉打量封阳,眼里带着评估,没多久,又将视线定在了纪容止身上。
纪容止环顾四周,昏暗的地下室里横七竖八歇着一地的人。
有些默默擦着刀,有些小声聊着天,有些将小孩子抱在怀里发呆。。。察觉到他们的突兀出现,大家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不知是放弃了希望,还是看淡了生死。
封阳粗粗扫视了一遍,问道:“有多少幸存者?”
“咱们这边不足一千,还有一些分散在其他地方。”满牛一动不动地盯着封阳看,眼底带着疑虑。
“看什么?”封阳皱眉。
“没想到你们的效率这么高,比我预计的早太多了。”满牛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说道:“救我们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封阳挑眉,反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送求救信?”
满牛哈哈一笑,脸上的刀疤皱了起来,“我说过了,我在赌。”
“那真巧,我也在赌。”赌救下更多的人,会不会让这个世界产生些微好的变化,比如,天上那个红月。
“你真是个怪人,”满牛叹了口气,轻轻说道:“不管怎样,这份恩情我满牛记下了。”
“嗯。”封阳应了一声,说道:“外面的蝎子太多了,清理起来会很麻烦。”
“这个地下室留着一条很窄的救命出口,被沙子堵住了。我们可以沿着那条线,挖隧道出去,不过需要封少你们提供一些工具。”满牛取出一张结构图纸,拿笔划了一条线。
封阳认真看了看线路,点头,“没问题,隧道出口呢?”
满牛指着一个地点说道:“这里。”
“你把图纸拿去给阮祥,叫他们守住隧道出口,把附近的蝎子清理干净。”封阳把图纸递给奉一行,嘱咐道:“弄些工具进来。”
“好。”奉一行点头,离开的时候对纪容止说道:“容止,我先出去了,等会儿过来接你。”
“嗯。”纪容止点头。
“。。。”封阳黑线,靠,这小子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撩我老婆?
哇呜,一不小心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满牛和满虎对视一眼,默契眨眨眼。
接下来的几天,奉一行不断穿梭在两点,地下室和新的停靠点。
阮祥他们负责驱逐、猎杀沿途的变异蝎子,地下室里的人则负责打通隧道。两班人马里应外合,终于将地下室里的幸存人员全部迁移了出来。
之后,便是枯燥的救援工作,满牛安排手下联络四散的荒原人,为大迁徙做准备。
准备工作做了一个星期,满牛清点了死亡人数,重新整理了身份记录册。
确定在册人员全部到齐之后,封阳安排老弱病残乘坐直升机,其余人组成车队,踏上了返程的旅途。
北荒到云开山最近的路程是绕道明月岛,基于之前跟严青闹得不愉快,大家一致决定走另一条道,这就意味着,他们必须经过宣北。
这些年来,宣北基地经历了大大小小几十次围攻,进攻的主体包括丧尸、变异动植物、变异昆虫。。。甚至还发生过几起民众叛乱。
基地内外多次翻修,有好几处油漆未干,显得很新。围墙外重新修了好几条护城河,建立了三四条警戒线。最靠近基地的围墙上突兀拔起好几圈铁丝网,为了防止变异飞禽潜入。
乘风破浪的车队经过宣北的时候,需要补给一些日常用品。像他们这样庞大的车队入驻,肯定会惊动四位军长。
车队刚安顿好,就有人上门拜访。这个人出乎封阳意料,不是他家封总,也不是其他几位军长,更加不是游老,居然是封望的妈,王心柔女士。
“封阳,你来了啊,”王心柔一脸温柔地看着他,眼底流露出的笑意非常动人,显得很真诚。岁月终于舍得在这个女人脸上留下了印迹,再浓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她眼角蜿蜒的鱼尾纹。
“唔,稀客。”封阳对她的来意心知肚明,遂耐心等着下文。
王心柔被他戏谑的眼神盯着也不尴尬,微笑着侧过身,从身后扯出一个人,那是一个含羞带怯的小姑娘,眉眼神态间有几分王女士的神-韵。
“这是我的亲侄女,雨珊。”王心柔笑笑,摸摸小姑娘的头发,温柔地指着封阳,打趣道:“小雨,这就是你最敬佩的大表哥,封阳。”
呵,封阳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想起之前这位王女士对他的轻视与嘲讽,恍然如梦。
“阳哥,我是王雨珊,很,很高兴见到你。”王雨珊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