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这个字无论在那个时候,都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遮羞布,自从太上皇瘫痪的消息传到诸王那里,皇帝的这些兄弟们纷纷上表,请求进京侍疾。
李世民坐在承庆殿中,看一个冷哼一声,看一个冷哼一声,然后随手统统得扔给了坐在下首的李承乾。
皇帝的皮肤本来就不白,再让这些混账兄弟们一气,现在的脸色看起来也和猪肝一样。
随手翻了几本后,李承乾在心中不由的骂他们愚蠢,皇帝是什么人,他昨儿敢杀了建成、元吉,今儿就不敢杀了你们吗?
看看这些本章里写的都什么啊,谁都不如你们孝心,谁都不如你们对上皇和皇帝的忠诚。
那换一句话说,是不也可以理解成,你们这些亲王要比皇帝还孝顺呢,要是不让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回来,上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是不是皇帝做了什么呢。
本来最近这小日子过得美美的,谁知道诸王还起了这样的幺蛾子,这也难怪皇帝坐在上面骂骂咧咧。
“父皇,他们不省心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您何必生这么大气呢?上皇的病是自己得的,咱们是问心无愧。
既然他们愿意回来当孝子就回来嘛,反正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再说,一旦上皇有什么意外,有他们在身边也能省去不少猜忌和闲话不是!”
无知者无畏说得就是他的这些叔叔们,不知死也就罢了,在封地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嘛,为什么要披个孝子的名头回到这叵测之地呢。真是愚蠢,难道他们都是近亲的差吗?
从李承乾的话中,皇帝听不出一丝对太上皇和他叔叔们的敬意,不过,李世民却很高兴,因为儿子的想法和他是出奇的一致,子肖其父嘛。
随即沉声说道:“好,那就依你所言,等他们回来直接去大安宫侍疾就好了,你代朕见见他们就好了,朕看到他们心烦!”
“诺,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叮嘱好皇叔们。”,对于皇帝甩锅的行为,李承乾没有任何拒绝的借口。
皇帝对他们的厌恶溢于言表,不过,这也怪不得他,就算是自己也不愿意和这些皇室的蛀虫们打交道,他们能干什么啊,这么多年那怕是干出一件拿的出手的事也行啊。
就说上元节出京到现在吧,弹劾他们在封地肆意妄为的奏本就不停往弘文殿里送,直接经过李承乾手的就高达三十多本,由此可见,他的这些叔叔们到底是有多操蛋了。
“高明,你现在就拟一道急诏给李恪,措辞要严厉一些,告诉他安州乱民的事,朕再给两个月,要是还解决不了,这个安州大都督他也别干了,朕就给他换个地方。”
都特么说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儿子会打洞,区区千余名乱民,李恪竟然打了二个月,还特么整天在外面说像朕,哪儿像啊!前两年的军看来是白监了。
听到皇帝这么着急的催促李恪进兵,李承乾则皱了皱眉头,李恪年纪小,那点临阵的经验又少的可怜,所以对军队指使不能如壁使指。这道催兵的圣旨一发,急功近利的李恪还不把民乱给弄大了。
他死不死李承乾不关心,可安州的那些军民何辜啊,想到这里,李承乾起身向皇帝的靠了靠,小声说道:“父皇,为德血气方刚,临阵经验不足,处置兵务上难免不如人意。
安州地处边远,民风彪悍,如果硬是让他采取军事打击,那可能会适得其反。
是以,儿臣认为,应该派遣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前往辅佐,剿抚并用方为上策。
至于人选嘛,可以在柴绍和薛万彻二人中任选其一,不知父皇意下如何?”
自从李泰被降爵后,皇子们争储的窗户纸就算是捅破了,设身处地来想,只要能让李恪和李泰倒霉的事儿,对于眼前的这个儿子来说都是好事,这个时候不落井下石就算是厚道人。
而高明竟还能毫不犹豫犹豫的从大局考虑,顾全面子上的手足之情,李世民不由的在心中感慨,高明的胸怀确实是比朕宽啊。当年要是隐太子有他这样胸怀,那玄武门的事还会发生吗?
看着皇帝在怔怔发呆,李承乾则有催问一句:“父皇,您觉得怎么样?”
“哦,那,柴绍用兵比较稳健,还是让他去吧。至于催促申斥的圣旨还是要发的,你斟酌着用词吧。”
“诺,儿臣这就拟,请父皇稍等。”,话毕,就回到了桌前,奋笔疾书起来。
看到李承乾认真的书写着圣旨,李世民则盯着儿子看了起来,有些话他早就想说了,可要是说了,是会伤了高明的心的,所以他一直都犹豫着。
“父皇,您看看,要是可以的话就请用玺吧!”
“哦,不用看来,玉玺就在那呢,你自己弄吧。”,被李承乾拉回神的后,李世民指向了桌角的玉玺。
皇帝今天已经走了好几回神了,李承乾知道在李泰身上,皇帝的姨妈心又泛滥了,又拉不下来脸和自己说什么。
加盖好玉玺后,李承乾将甘郧喊了过来,让他立即把旨意送到弘文殿去,并传柴绍去杜如晦那交割左卫军的兵权,听候调动。
忙完了这些后,李承乾走到御案前,一边给皇帝斟茶,一边温声说道:“父皇,十指连心,儿臣虽然还没有做父亲,但是对于您的难处还是能够理解。
青雀谢恩的本子已经递上来好几天了,您该给殿中省下旨筹备了,要不然就让臣子们看笑话了。”
虽然皇帝下达准许小胖子成婚的旨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