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嫌弃!”
……
两人吵吵闹闹回到家中,进院见得爹娘神情严肃且挂了丝丝凝重,又得知他们所说的某消息,飞扬的心情当即消散了去。
“安儿,家里的猪在拉肚子。”
突如其来的消息,少安不可谓不意外,心中霎时生出一层忧虑,二话不说拔腿往养猪场跑去。秋月见了难免也跟着紧张起来,与爹娘报备一声,随后追出去。
快速奔进猪圈,少安怀揣忐忑心情,生怕这些家伙是染了啥病,怕它们病得严重,逃过前日那一劫,躲不过今日这一劫。
入得猪舍,立时由强烈刺激的臭味扑鼻而来,只见大家伙们要么恹恹趴着,要么窝在角落拉撒,一个人耷拉着猪耳蔫头巴脑的没j-i,ng神,食槽内有香喷喷热乎乎的潲水晾在那儿,都没几头在吃。
不妙!
少安锁了眉,着眼凑近细细瞧了,果真见两头猪拉出来的屎是稀的,颜色黄中带水,气味极其难忍。
看过大猪,少安往猪舍内挪了几步,准备去看母猪和猪崽。这时,秋月也到了,捏着鼻子进来,眉头比少安的更挤。
“咋臭成这样!”
她的面上虽有嫌弃,到底也是关心着自家产业,为少安的忧虑所忧虑。少安回头看看她,耸耸肩,
“拉稀,不知道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还是前天泡水着凉染了病,我再瞧瞧,你回去吧。”
对方略过最后一句,跟上前来随她一同观望圈中的小猪,
“要紧不?它们还这么小也在拉肚子吗?”
“它们还在喝n_ai的,看起来还挺j-i,ng神,没啥事,主要是大猪,基本上都是蔫蔫儿一头,唉!”
多事之秋么?各种难各种灾一个接一个轮番袭来,不让猪好过,不让人好过!
秋月不懂这些,觉出少安的烦恼,轻轻拍拍她以示安慰:“那咋办?喂药吗?拉肚子不会自个儿好的吧?”
“当然不能放着让它们自个儿好,还不清楚轻的还是重的。咱们养猪的最怕就是这些家伙害病,拉稀不算大问题,弄点草药煲水喂了止住也差不多了,就怕闹不好传染起别的病症,尤其发猪瘟啥的,那简直就……”
“呸呸呸!可别自己吓自己!快走,找草药去!”秋月骂一声,拉了少安出去。这里头实在太难呆了,再不走得熏死。
天色还不算太晚,两人快速回到家中,找爹娘商量对策。
“爹,我看准是昨儿前儿它们泡水里喝了脏水,这会儿恼了肚子。咱家好像还有点草药就上回我扯回来那把,我煮了喂它们喝看能不能好吧,不然就只能找大夫来瞧了。”
少安的提议并未得到父亲首肯,对方只是吩咐她:“不妥。这不是一头两头的闹肚子,是集体拉稀,可大可小。恐怕今早你喂猪的时候它们还没发作,刚我去喂那时候发现的,早上的潲水剩了一半,它们已经不舒服一整天了呀!不能耽搁了,赶快去找老季!他有法子的!”
袁父神色肃然,家中这点产业虽已不大需要他c,ao心,然今次不同以往,是劫后余生接踵而来的再次病难,他不紧张是不行的。听得少安爹如此果断的安排,其余娘儿仨莫名安了心。毕竟,要说养猪,他这个大当家的自小到如今几十年的经验,错不了的。
得了确切指示,少安的心更是落定,她亦养了几年猪,各类状况也都碰上过,对此类病状多少有些把握。
“嗯,那我这就去叫季大伯过来!”说着,下一瞬人一冲出大厅,直奔院外。
袁父口中的老季,少安口中的季大伯,是凤凰村专看禽畜病症的大夫,多年来为本村乃至周边村庄养j-i鸭牛猪的人家造福不少,医术一绝,名声响亮。以袁家这般大规模养殖的人家为首,家畜家禽有啥大问题第一时间定是找他。
半刻时辰之后,少安拖着跑得踉踉跄跄的季大伯一路闯入自家养猪小院,直奔猪舍。
“来啦!快!麻烦你了老季。”
天色逐渐暗沉,一家子已点了灯候在猪舍门口,见人来了忙让进去。
季大夫黝黑的脸上扯出一道无奈的笑,冲袁家人点点头,再拍拍少安肩膀,提着小木匣进了猪圈,去给大猪们一一检查身体。
到底是兽医,季大夫放下木匣跨入圈内,lu 起袖子凑近一头头惊慌躲逃的大家伙,娴熟且灵巧地逼近摸上,仔细探看。
“嗯,听说你们这儿前两日被水淹了是吧?早该叫我来看了,等到这时候,它们都受凉受惊完了,恐怕还饿着喝了不少污水。”
一面给猪诊断,一面喃喃说着,季大夫松开看过的,再去另找一头再看,间隙分神瞅了瞅地上的污秽之物,又看看食槽中剩余的潲水,提起眉来,给出结论并着说教,
“它们今儿一整天都没胃口吧,少安说它们一直拉稀我就知道了,是着凉受惊加吃坏肚子。你们昨儿就该想起来让我过来瞧瞧,真是,这耽误的!”
圈外袁家几人,袁父拧眉,袁母瞪眼,少安惭愧,秋月无语。一个个听着数落,无可辩驳。
“那它们病得厉害咯?有法子治没有?这样下去吃不消的啊。”
袁父被说归被说,仍是只关心圈中大家伙的病况,听得老季所言,似乎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季大夫快速给里头十几头猪探看完毕,直起身拍拍手,跨出栏来回答:“没有多厉害,因为有我在。时候不早了袁老弟你们先回吧,你儿子留下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