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姬安君上前一步,赶忙问道。
“妥了。”萧羿之勾勾嘴角,自信地回道。
杨安目瞪口呆地看着萧羿之这进出地牢的身手,心中暗自佩服。当然也同样佩服着姬安君,他的身边有这么一位武功高强的人作为朋友,那他自己也定然在某一方面尤为突出了。
这想法若是被姬安君知道,他指不定会笑道,也就是救他一命罢了,哪来什么突出?
“从西州到九安王城一个往返最慢需要七日,若是快马加鞭,应是三到四日。”萧羿之如此说道,脸上毫无多余表情。
姬安君点点头,回道,“所以此事交予你,我最为放心。”
“你既信我,我自然竭尽全力做到。”
难得,萧羿之竟然回了姬安君这类的话。
九安王城王宫内——
“君上,臣请前去西州,接应高平王。”大鸿胪常远恭敬地供着手,低着头,对宗政渊说道。
宗政渊看着手中的书信,手指摩挲着信上的红印,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他虽也关注着北黎国,可对于这位高平王,却是知之甚少。只知道北黎多年前有一次宫变,可具体的他也不知,当时他也未出生,父君也不怎么在意北黎之事,因此,他也就知之甚少了。
如今,在他九昭国的地界上,出现一位北黎国的王子,还被当作是商户关了起来,这怎说都过不去。加之,他还牵扯进了一件案件,真是多事。
“来人,传廷尉进宫。”宗政渊突然说道。
宗政渊思索着,他记得杨安这个人。当年,他为了有自己的将领,特地私下培养了几个兵卒,然后安c-h-a在各军营。而杨安是他最为看重的一个,其才智与勇气都要高于其他几个,虽说武功并非最佳,但总体来说,他却是最为值得栽培的人。
若是因为陈宇凡这等恶人而失去杨安,那他岂不是一番心血白费了?
不过这杨安的武功,也的确是要练练了。
“蒋大人到——”
内侍扯着嗓子喊道。
于是,宗政渊抬头便看见一位身着红黑相间的朝服,步伐稳健,昂首挺胸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带着黑色官帽,灰黑的头发被高高束起,立于官帽中。一把黑色的胡须安顺地把在他的下巴上,双眼炯炯有神,瞪起来,威不可言。
这个人,便是九昭廷尉蒋浩天大人。
“臣,参见君上!”廷尉蒋浩天双膝跪下,双手向上对着宗政渊拜了一拜。
“蒋大人请起。”宗政渊道,一边将书信交予内侍,示意过给蒋浩天。
蒋浩天双手接过书信,认真阅读。
片刻之后,他将书信重新递于内侍,由内侍再递回宗政渊的手中。
“蒋大人怎么看?”宗政渊问道。
“回君上,陈宇凡所作所为实为罪不可赦,且不论污蔑陷害杨安杨将军,这二十二具沉尸实在令人唏嘘。但,此事仅凭北黎高平王的书面之辞,尚不能轻下定论,还需查证。”蒋浩天怔怔然地回道。
闻言,宗政渊赞同地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嘴唇,然后开口道,“常大人,还请您亲自跑一趟西州,把高平王接出来,毕竟是北黎国的王子,就算只是游历至此,我们也不能亏待了。”
“臣接旨!”常远拱了拱手,恭敬地回道。
“蒋大人,此事还需您亲自查实,只是……”宗政渊看向蒋浩天,欲言又止。
蒋浩天会意,连忙接上话,“臣近日头痛欲裂,恐不能在朝为君分忧,故特请命,准许臣暂习休养。”
“准。”宗政渊勾起嘴唇,回应道。
此事虽是陈宇凡所做,可他毕竟是大司马陈桓的儿子,还是宗政宣的人,难保他不会徇私,找他老爹救命。若是如此,那便绝不能打草惊蛇。
“对了,蒋大人,届时,多多留意些这位高平王。”宗政渊突然吩咐道。
“臣遵命。”蒋浩天回道。
蒋浩天与常远不约而同地偷偷看着坐在堂上的宗政渊,最近这位帝君的心情好像不错,朝堂之上也没有前日里那么剑拔弩张的气势了,那动不动就要责骂臣子的言语也少了许多,虽说不时还会眯着眼睛,瞪着某些作死的臣子,却也并未有所骇人的言语或动作,不知道是遇上了什么事,整个人都温和了不少。
就如今日的谈话,好像又见到了他未登基的那些日子。
感受到莫名的目光,宗政渊抬头看了一眼座下两位臣子,只见两位臣子突然一个哆嗦,连连纷纷告退。
真是瞎了眼,帝君还是帝君。
而见到几乎落荒而逃的臣子,宗政渊皱起眉头。
我很可怕吗?怎么一个两个都见了鬼一样?
如此想着,他的脑中突然出现一张倔强的脸,勾起嘴唇,站起身。
去问问小玖不就好了?
三日后,西州地牢内——
“小的真是有眼无珠,还劳烦大鸿胪大人亲自跑一趟。”府衙大人弯着腰,双手作揖,讨好地说着。
常远并没回话,跟在狱卒身后,想着这位高平王究竟是何人,竟能联系到自己,最后利用自己将杨安一事报给帝君。
“在这里了!大人请。”狱卒打开一牢房,恭敬地说道。
常远环顾着牢房,发现有两位身着不凡的年轻男子,想来也就是北黎的人了。
“敢问阁下可是北黎国高平王?”常远试探地问道。
姬安君终是等来了该来的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回道,“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