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渊说完,看向江溏,江溏说:“我就留在这里,哪里都不去,爷爷放心。”她怎么也不可能去给舅舅通风报信。
江行渊收回视线,又对江宏说把江博成和江澈找回来。
江宏有条不絮地把事情一一安排下去。
江濯回到南院后,就让时意把两个孩子都带到医院,然后自己联系专业人士,还联系了郭成义。
这件事当然会用到律师这个职业。
给郭成义打电话的时候,郭成义听完大吃一惊,立即说:“我接触各行各业的人,生物研究专家和这类的研究所我也知道几个,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也算是取证了。”
时意听到江濯要他带着孩子们去医院做更深入的检查时,心中便有东西炸开了。
果然是真的。
他的猜测是真的。
他看着角角,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角角发脾气砸东西扔东西,控制不住把怒气发泄到甜甜身上的时候,他批评他,训斥他,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是他的药物反应,他控制不住自己,他难受。
糯糯被叫下来,江濯问糯糯有没有吃这糖果罐里的糖。
糯糯摇头说:“我不怎么喜欢吃这种糖果,没有碰过。”因为琪琪邀请她吃糖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周多,糯糯再早熟也认知有限,还不知道有人已经坏到如此地步,利用孩子伤害其他孩子,所以并没有特意去记那天的事情。
两人听到糯糯没有碰,都走过去抱了抱她,摸了摸她的头,神情后怕。
虽然糯糯说没吃,但时意还是抱着角角,带着糯糯一起出门。
“糯糯,走,我们去医院,角角生病了,我们要去医院做个检查。”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慌乱。
他是孩子们的支柱,就算他内心狂风暴雨,也要坚强地表现出一切有他们,不会有事的。
两人兵分两路,时意带着孩子和陈慧一起去了医院。
江濯和郭成义碰头去了生物科技研究所,检查糖果中的成分,江濯可以安排人去检测,可是他现在更想自己亲自过去。
角角一听要去医院,直接崩溃大哭起来。
“不要,不要,宝宝不去。”
时意抱着他,亲吻他的脸颊,一只手轻拍他的身体。
“不是你打针,是姐姐打针,我们就去陪着姐姐。”时意为了让他不那么激动,连这样的借口都用了。
从前,角角虽然会抗拒去医院,也抗拒打针之类的,可是更多的是难过的缩在他怀里求安慰,从不会这么激烈的挣扎踢打。
挣扎中,角角一巴掌拍在了时意的脸上,那么用力,啪的一声。
糯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生气地对角角说:“你怎么可以打爸爸!”这是糯糯从不会做的事情,她不知道角角的情况,只觉得角角这样做太差劲,也太过分。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时意握住角角挣扎的手,眼神安抚旁边气愤的糯糯,对她摇了摇头,他轻声对糯糯说:“爸爸晚点再跟你解释,你不要怪他,他自己肯定也不想这么做,糯糯,你相信爸爸。”不是他的错。
糯糯怔了一下说:“是因为他生病了吗?”
时意嗯了一声,控制着角角的手臂还有腿,不让他再乱踢打。
角角一边挣扎一边哭,嘴里嚷嚷道:“坏爸爸,坏人,坏,不要去。”说得断断续续,说到后面呜呜呜哭了起来。
角角最近经常动不动就掉眼泪,哭闹,从前他摔跤了都会自己爬起来,拍拍手笑一笑,什么时候这么情绪化过?
时意眨眨眼,强忍泪意,忍到眼眶发红,他现在只祈求不要太严重。
他在这之间问了自己很多次,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不能他来替孩子受这份罪。
更多的是自责,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孩子,没有让孩子免去祸事,就在眼皮子底下被人钻了空子。
他更恨使坏的人,恨这人手太毒,竟然对一个两岁稚儿用这样的手段。
他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生江濯的气,可是他就是气,他在迁怒。
他气江家这个是非之地,他气自己,气江濯。
他不是圣人,他有七情六欲,他当然会迁怒。
他一直都是个自私的人,江濯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时意带着孩子在车上,脑袋里各种念头闪过,他想如果角角的身体很严重,他一定要带着糯糯和角角离开江家,他不能再待在这里,再待下去,他怕另外一个也受到伤害,他更怕还有更多事情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