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几女人的眼里,难掩失落之意,悻悻的折回了屋子。
回屋之前,有人还不忘高喊一声,“秋燕,好好招呼客人。”
“二位,包子来了。”
老板娘秋燕的声调低了许多,笑着把盘子端到桌子上,“慢慢吃,有什么吩咐,随时喊我。”
沈不易看着老板娘不紧不慢的收起了几枚铜钱,笑着又排了一枚出来。
“老板娘,问你件事。”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见到沈不易拿了钱出来。
老板娘登时喜笑颜开。
“这位客官,奴家叫沈秋燕,您喊我秋燕,小燕都行。”
我去,还是个本家。
见到沈不易没开口,沈秋燕接着说道:“客官,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哪怕是问我有几个男人,我也绝不隐瞒。”
沈不易微微点头,从这沈秋燕的眼角的风情就看得出来,这可不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
丢人,实在是给我们老沈家丢人啊。
可是,按照自己研究的历史,唐朝似乎在这一方面,格外的开放。
现在看来,历史书写的倒是符合现实情况。
“我问你,往琅琊怎么走?”
沈不易面带微笑,看着沈秋燕。
一旁的风五有点听不懂了,不是说去登泰山吗?
怎么问去琅琊怎么走?
哎,少爷这会,想必那健忘之症又犯了,有心提醒,可昨晚在隆盛居的挨骂,还是让他选择了沉默,还是安安稳稳吃我的包子吧。
沈秋燕听了之后,也是一愣。
旋即笑着说道:“这位客官,奴家久居此地,从未去过外面,您说的这地方,奴家不知啊。”
沈不易也不答话,笑着又把一枚铜钱,排在了桌子上。
沈秋燕依旧是笑着看着沈不易,既不开口,也不去拿钱。
沈不易不声不响,接着又排了一枚出来。
一连排了五枚铜钱之后,见对方还没有反应,沈不易不由得笑容一收,伸手想把桌子上的铜钱给收回来。
却被沈秋燕一把按住了手。
然后,抓起沈不易的手,往自己身前拉去。
“这位客官,此去琅琊路途遥远,何不留在崔家村,跟我学习卖包子,如何。”
卖包子,你怕不是孙二娘的黑店,卖的是人肉包子吧。
沈不易倒是有点心慌了。
努力往回抽了几下手,终于挣开了对方的纠缠。
“如果你不说,那我去对面的茶馆问问。”
沈秋燕一听,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
“客官,何必舍近求远呢,我,就知道。”
说完,手一抄,五枚铜钱稳稳地攥在手里。
“客官,从这里往南五里地,便是一条往东去的官道,您顺着一直走,便可到琅琊的虹城了。”
“如此,多谢了。”
沈不易拱拱手,指了指桌上的包子,“还请帮忙包起来。”
“好说,好说。”
沈秋燕端着盘子折回去,功夫不大,捧了一个油纸包过来。
“客官,这里面,四十个包子。”
四十个,这么多啊。
见沈不易露出诧异的神色,沈秋燕笑着解释道:“吃我的包子,问路免费。”
倒是一个有趣的老板娘,沈不易笑着一抱拳。
“如此,多谢了。”
哒哒哒哒。
马蹄声响。
看着沈不易远去,后厨一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拎着刀转了出来。
“秋燕,就这样放他走了?”
沈秋燕点点头。
“身上官服九成新,皮肤白皙,手上没有老茧,应该是个读书人刚刚放了官。”
“管他是不是官,我看身上银子不少。”
大汉恶狠狠的说道。
“这个家,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沈秋燕眼睛一瞪。
大汉立刻不吭声了,陪着笑说道:“当然是娘子说了算。”
沈秋燕叹了口气,“我早说过了,我们不能惹官家的人,要不然,会死的很惨。”
话音未落,外面有人喊起来,“秋燕,快出来。”
“好了,又有客人来了。”
沈秋燕笑着,转了出去。
潍县县衙。
眼看天色就要正午。
只要过了正午,便到了徐广出殡下葬的时候。
就在此时,黄素到了。
不得不说,这个时间,把握的刚刚好。
徐庆带着一帮孝子贤孙,急匆匆到大门口迎接。
“拜见黄大人。”
徐庆扑通一声,跪倒就拜。
“哎,贤侄啊,我来晚了。”
黄素说着,挤出了几滴眼泪。
那边有人递上了三炷香,黄素接在手里,跟在徐庆的后面,缓缓来到了灵堂前面。
“徐大人啊,我来迟一步啊,来迟一步。”
黄素扯着嗓子干嚎了几声。
恭恭敬敬的给徐庆上了三炷香。
旁边徐庆上前劝道,“黄大人请节哀,请节哀。”
这不过就是一个走过场。
众人心知肚明,更多的就是象征意义。
围观的百姓,见刺史大人亲自前来吊唁,一个个议论纷纷,这足以说明朝廷对于徐广的认可。
等黄素被请到一旁,安顿好之后。
主事扯着嗓子,高喊起来。
“时辰已到,起灵。”
登时,整个县衙里,哭声一片。
早已经准备好的十六名壮汉,喊一声号子,抬起徐广的棺椁,缓缓往外面走去。
看着这庞大的送葬人群,黄素心里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