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风五想反击几句,可是奈何实在肚子里没有什么墨水,在昌县跟着沈不易,除了学到了骂娘的本领,其余的啥都没学会。
此时,沈不易却有点火大了。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沈不易可是很护犊子。
风五是自己的书童,自己可以打,可以骂,但是别人不行。
“这位老先生,我的书童不知礼,我会教训他,”那意思,还轮不到你们一个十几岁的娃娃指手画脚。
老者自然听得出来,微微一笑,“老朽贺知章,替这小娃娃,给公子赔罪了。”
卧槽。
我勒个大草。
大名鼎鼎的贺知章。
居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沈不易喜出望外,急忙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原来是贺老,失敬失敬!”
此时,贺知章的官职,只是太常寺博士,七品官。
平日里醉心于诗词歌赋,对于眼前这位太子师,准驸马,没有任何的印象。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年轻人,一身素衣,谈吐还算是得体。
再加上对自己称呼一声贺老,还是让贺知章有一丝满足感。
可是旁边的小童,却是很不屑的哼了一声,“哼,现在知道我贺爷爷的大名了吧,少来套近乎。”
我,和他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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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易哭笑不得,眼前这小娃娃,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自己出于对贺知章的尊重,称一声贺老,在他眼里,当成自己要和贺知章攀附关系了。
“哼,我家少爷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哪里稀罕和你们套近乎。”
风五这句话,让沈不易恨不得上前踹他两脚。
可是在外人面前,自己必须撑,硬撑。
哪知道这小孩子一叉腰,“那你敢和我贺爷爷比比学问吗?”
“比就比。”
风五毫不示弱。
此时沈不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要我这半瓶子醋,和诗人贺知章比学问,我岂不是自讨没趣啊。
贺知章却是笑眯眯的看着沈不易,“这位公子,咱们来个简单的,对个对子,如何。”
对对子,对诗,这是古时候文人骚客,最喜欢玩的文字游戏。
可是我他娘的是历史老师啊,对个毛线。
见他不做声,贺知章笑意更盛了几分。
“就请公子先给出个上联吧!”
我。
这个。
沈不易的心里,开始搜肠刮肚起来。
什么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这样,笠翁对韵自己还是略知一二。
逢年过节家里也会张贴什么,四季春做首,五福寿当先这样的春联。
可是,用这种级别的对联来考验贺知章,那就只能四个字来形容,自取其辱。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刚才那一盏花灯上。
走马灯,这让他想起了北宋王安石的一个故事。
王安石在进京赶考途中,路过江宁马家镇,遇到一个人家征联招婿。
出的上联正是走马灯,灯走马,灯熄马停步。
王安石百思不得其姐,又急于进京,便记了下来,继续前进。
嘿嘿,连唐宋八大家之一的王安石都对不上,我看你贺知章如何。
想到这,沈不易微微一笑,冲贺知章拱拱手,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指了指花灯,“我的上联,就以此走马灯为题,上联叫做,走马灯,灯走马,灯熄马停步。”
本来还是笑意盈盈的贺知章,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就连一旁的小童,也不再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从低头苦思冥想,变成了抓耳挠腮,一副猴急的样子。
见贺知章一时之间答不出来,沈不易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心里话,这下联也是当年欧阳修无意间给出来的。
现在还是唐朝,答不出来也正常。
王安石其实什么都没做,记住了马家镇马小姐征婿的上联,恰好对上了欧阳修的下联。
就是这样的机缘巧合,他不但抱得美人归,娶了马家小姐,还因为这一副对联,得了进士第四名。
这才是人生真正的大赢家啊。
不知不觉,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见贺知章依旧在捻着胡须沉思,沈不易多有不忍,笑着说道。
“贺老莫怪,刚才那对子,乃是我随口一说。”
贺知章看向沈不易的眼神中,多了几丝恭敬之意。
“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沈不易笑着拱拱手,“在下沈不易。”
贺知章明显眉毛一挑,嘴巴张了几下,“阁下就是太子师沈不易?
当朝驸马?”
沈不易微微一笑,“正是在下。”
贺知章拱手回礼说道,“沈大人不愧为太子师,学问果然非同一般,我贺某佩服,佩服。”
说完,转脸看向一旁的孩童,“王维,这位乃是太子师沈大人,快快行礼。”
王维此时,眼中满是恭敬之意,规规矩矩的给沈不易见礼。
“免了,免了。”
沈不易笑着摆摆手。
转脸对贺知章说道,“贺老的诗,在下敬佩的很,尤其是那一首咏柳。”
一谈起诗歌,贺知章果然忘记了其他事情,笑着说道,“哦,沈大人居然读过老朽的诗,惭愧,惭愧。”
沈不易搜肠刮肚,想把上学时候,语文老师把咏柳解释道词语,想起那么几个。
可是奈何,早已经都还给了老师。
既然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