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不易给了自己百骑司的腰牌,白振江微微一愣。
旋即脸上恢复了笑容,“沈大哥,我们就此别过,来日再会。”
说完,招呼众人,驾车上路。
走走在大街上,玄宗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锦衣华服者有之,衣衫褴褛者有之,乞讨者有之。
心中不免一阵感慨,低声对高力士说道:“各地奏报,都说国泰民安,看来,这里面,虚报的成分不少啊。”
高力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看到这一幕,听着玄宗的感慨,沈不易想起了一位伟大的诗人。
诗圣杜甫在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所写,“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或许,他也是看到了这样的情景,才会写出那样的诗篇吧。
顺着洛阳城大街走不远,便转向小胡同,七拐八拐之后,在一个不起眼的院落前停了下来。
不等他们上前,院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贾诚快步从里面迎了出来,刚要下跪磕头,被吴荣阻止了。
“外面多有不便,进去再说。”
贾诚急忙闪到一旁,招呼众人进去。
待到院门关闭以后,远处的角落里,闪出一道黑影。
在墙上了一下标记,转身要跑。
却赫然发现,身后还站了一人。
一身白衣,站在那里,显得倒是有些飘然。
黑影往左,白衣人也往走,黑影往右,白衣人也往右。
“你,你是什么人?”
黑影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问道。
白衣人微微一笑。
“震云盟洛阳分舵舵主,谷越。”
“震云盟,哈哈哈!”
黑影几声冷笑。
“我可是官差,识相的,赶紧闪开。”
谷越冷哼一声。
“我知道,你是洛阳守将庞业的手下,名叫刁四。”
“既然知道,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刁四,我想,你会猜出来为什么,对吗?”
谷越说完,手一伸,一柄长剑从衣袖中滑落出来。
锋利的剑锋,反射着点点的寒光。
看的刁四裤裆一紧。
毫不迟疑,一纵身,朝着一旁的院墙掠去。
他快,谷越着就好,等您验过了货物,我们便走。”
郭权摆摆手。
“不急,不急,你为我们官府办差,我们自然不能亏待于你。”
说着话,朝着身边一个胖胖的男子招招手。
“赖茂,带白镖头下去歇息,等我开好了收货文书,再送他们离开洛阳。”
赖茂点点头,引着白振江往一旁偏房去了。
这时候,有人急匆匆从外面进来。
低声说道:“大人,庞将军派人来了。”
郭权点点头,快步迎了出去。
“郭大人,庞将军命我来报告,今日一早,随着白振江出来的,还有四男三女七人,去往别处,庞将军派刁四跟踪,却没了踪迹。”
刁四失手了?
郭权微微一皱眉。
这可是洛阳城里数一数二的跟踪高手,轻功也十分的了得,他都会失手?
“好,我知道了。
你回去告诉庞将军,尽快查明事情真相。
我这边稳住白振江。”
说完,郭权招招手,把身旁一人喊过来。
“去,调集人手,包围后院,不要放走震远镖局的人。”
正在偏房里喝茶的白振江兄妹,已经开始畅想,在回去的途中,顺道去哪里游览一番。
可惜,好梦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看着房间外,蜂拥而至的军卒,白晓蝶有些傻眼了。
“哥,他们不会是想过河拆桥吧。”
白振江倒是还算镇定,他一边安抚众人不要惊慌。
一边快速走出屋外。
“郭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郭权拱拱手,故意叹息一声。
“白镖头,实在对不住了,刚刚接到守军庞将军的通报, 就在半个时辰以前,洛阳城发生了一起命案。”
“那,那我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白振江追问道。
“白镖头半个时辰之前,不正好在前来我洛阳尹的路上吗?”
听到郭权这么说。
白振江哑口无言。
“这,这也太牵强了。”
“白镖头,请稍安勿躁,等庞将军派人来调查清楚,自然就让你等离开了。”
说完,拱了拱手。
转身就走。
“可,郭大人。”
白振江还想说什么,郭权已经走远了。
他很快便明白过来,郭权所说的,只是一个借口,城里死了人,洛阳城的捕快们不去查验,却要守军去管。
同时,白振江也意识到一个问题,洛阳城好像有点不寻常。
昨日进城,守城的是薛王府的飞虎军。
而早上沈不易给自己的,却是百骑司的腰牌。
自己来送货,却又被软禁。
而且是一个很不合常理的理由。
白晓蝶来到他跟前,低声说道:“哥,咱们冲出去吧。
别看官军人多,不过是些酒囊饭袋,我一个打他们十个,不,一百个。”
白振江摇摇头。
“小妹,我们这是在洛阳尹的府衙里,就算我们能冲出去,可,外面还有多少官军?
我们如何出城?”
一番话,说的白晓蝶一噘嘴,不再吭声。
白振江见她这般神情,换了一副口吻说道,“不过,我确实要想办法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