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子，总是说出冒着傻气，刻着认真，却又珍贵的话语。

他因为不懂爱而道歉，

因为懂得去爱而感激，

他说出这些话，

都是因为，在那小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把他这个老男人放到了心尖上的位置。

那是第一个为了他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

那是第一个因为崇拜而追上他的脚步的人，

那是第一个曾经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

那是一个为了他，从远行中回头的人，

那个人，终于对他说了爱。

说不感动是假的。

可就是这份感动才唤醒了他心中的珍视。

他才想起来自己究竟对那小子多么珍视，

一直孤单的人，对于第一个陪伴的人会有多么珍视，

见到光明的盲人，对于第一束光亮会有多么珍视。

在战争时期就封闭感情，

不追究那场暴行的责任，

不让意外的后果阻拦那小子的逃避，

把乔尼养大，

甚至现在并不想接受那小子的喜爱。

这都是因为珍视他，

珍视到他忘了自己在乎他，

珍视到，他记得自己在乎他，却不允许自己去靠近他

他想给那小子最好的，

从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就想给那小子最好的。

最好的，不应该是他这样不近人情的长官，不再年轻的男人。

为了那小子，也为了自己不肯低头的骄傲，

他一直压抑了自己的感情那么久，

可是那小子对他说——

“我喜欢您，您的粗暴和拳脚也是，那让我感觉到在乎。您的洁癖也是，因为那也快成了我的习惯。您的x_i,ng别也是，这样我才能一直和您并肩走过战争和死亡。您的年龄也是，那提醒了我，那么多年都没有人能站在您身边，我是多么幸运，而您又是多么需要陪伴。我喜欢您，喜欢您那镌刻着优秀与强大的心脏，我心疼您，因为您总是那么孤单。”

他想给那小子最好的，

他想给那小子一个明媚耀眼的未来，

他想给让那小子在青春年华里去追求真爱，

他想给那小子正常的生活，

想给那小子能想到的一切，

为了这些他一直拒绝着接近，

可是那小子说——

“您，可以接受我的心意吗？”艾伦站起来，凝视他，眸中的月辉依旧是最皎洁的光亮。

可是那小子说他都不要，

他说他不要任何东西，

除了他。

艾伦低下头来，吻了他，虔诚又温柔，一点点摩挲着他的唇瓣，温柔地像在哭泣。

然后艾伦放开他，忧伤地注视他的眼睛，勉强地微笑，“如果您不想接受，我可以等，等到您点头的时候，或者等不到，我都会等。”

他什么都不要，

除了他，

除了一个早就把那年轻人逼疯了的许可。

他珍视他，

珍视到只要是能给的东西，都想给他。

利威尔眯起眼睛，在艾伦准备离开的时候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拽下来，霸道地吻上去。

既然他想要的，

他给的起，

那就拿走吧。

只要你要，

只要我有。

艾伦惊讶地忘了回吻，怔怔地看着他，一点点，不敢置信地笑出来，“我想陪着您过每个生日，每一个生日都证明我和您在一起了又一个年头。”

利威尔皱眉，“那也就证明了我又会少活一年。”

那也就证明了，年龄这道屏障，终究会过早的把他们分开。

艾伦抓住他的手，一点点扣紧，骨骼相缠都带上了轻微的疼痛。“对我来说，那只是意味着我可以不再让您孤单，即使分离，我也会开心您不是孤独的那个。”

那小子珍惜他，

珍惜到只要他可以不孤独，不在乎没有人一起白头。

利威尔一直不喜欢过生日，这个日子在战争时期，只意味着他离巅峰状态又远了一年，意味着他可能多失去一名部下。

在战争结束后，只意味着他离死神，又安静地靠进了一步。

但是如果有人这么重视这个日子的话，

如果那小子这么珍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