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歌把洗好的水果装进果盆里递给她,小姑娘抱着吃的飘走了。
人心里一旦有了鬼,看什么事都会戴上有色眼镜。
吃饭的时候总算没挨一块儿坐,却面对面了。
火锅里红油滚烫,炊烟袅袅,对面的人被雾气模糊得不真实,言酒只能借着这机会,望着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孔发会儿呆。
这太难得了,平日里小心翼翼装作不经意的打量,只能借这烟雾偷看。
那双眼睛不如印象中那么寒冷,线条平稳眸色深邃,眼睫一抬连魂都要给吸进去。
言酒自然地移开视线,仿佛刚才偷看的人不是他,他只是看向某处的时候正巧视线交汇了一下而已。
而他并不知道此时应该看向哪里好,目光挨家挨户地在桌上的配菜碟子里扫过,又盯着锅里翻腾的红油间时隐时现的丸子,最后实在无处安放,抬眼就又坠进那个目光。
叶歌也在看自己?
显然不是,只是视线划过的时候偶然地相交而已。
这顿饭味道怎么样,谁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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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眠
刚好四个人,索性凑了一桌麻将。
这回白筱学聪明了,特意把言酒和叶歌隔开,再让这俩狼狈为奸的相互放炮,这牌就没法儿打了。
可是……麻将的规则,跟扑克不一样啊。
今晚的白筱,依旧输得连眼皮都没被放过。
再也不跟这几根老油条打牌了!根本赢不了嘛!每次都是自己最后走!
结束的时候,白筱已经变成了彩筱,满脸五颜六色的纸条,结束的原因是实在没地儿贴了。
“明天还早起坐一天车呢,快快收拾睡觉了,不然长不高!”
刚刚“最后一把”最后了好几次的人真不知道是谁。
两个小姑娘用的是主卧自带的浴室,而叶歌和言酒用的是主浴室。
过来的匆忙,所以这两天言酒衣服都是拿的叶歌的来穿。
因为全是按照叶歌半年多前的尺寸买的,虽说不至于穿得拮据,也没那么宽松舒适。
特别是……裤子的size,有些时候,男生还挺在意自家宝贝大小的。
算了算了,凑合一下也没什么,顶多晃了点,总比勒着好嘛。
言酒先洗完澡,把换下来的衣服丢洗衣机,提前爬上床窝着打游戏了。
越打心里越是烦躁,一双耳朵竖得高高的,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要不要先睡下呢,不然待会儿……真的没法好好面对。
一旦喜欢,就再没办法装作不在意了。
看着就会想要,那是光,追求光即是本能。
可是他不能。
不能明目张胆地表现,不能肆无忌惮地喜欢,不能把人给吓跑了,追都追不回来。
他怎么会看不出呢,叶歌对于某些人的回避。
看得太清楚了,庆幸而胆怯。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顾虑?
太多的东西牵绊住了他的步子,连多看两眼都成了奢侈。
怎么敢对视呢,那双眼睛里什么都说了,我喜欢你四个字简直要从里面跑出来,跳到那人面前大声地叫嚣。
头上落下一块毛巾,阻隔了视线,叶歌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