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后是坐的严家安排的私人飞机,到达的时候明明才下午五点,却已经到饭点了。
果然东部地区天黑的早,作息都要提前一点。
这边是严五的管辖势力,女人似乎也是被这江南水乡给养得脾气温吞,十分热情地给五人安排了食宿。
叶歌对这女人印象倒还算不错,不如其他几个偏激,向来保持中立,又明事理,一心为的大严家,在大家族中算是难得的品行了。
到达的第一天也不急着忙活事,饭后的夜市还算热闹,五个人便约着一并出去逛了圈。
这是一座建在水上的城市,除了桥,路皆是水路,给原本已经热起来的夏天带来一丝凉意。
整个城市最常用的交通工具便是小船,在四通八达的水道里来去自如地穿梭着,经过桥下的感觉凉爽而奇妙,不过因为夜间水路有些危险,没玩到很晚便回去了。
即使城镇不大,可也是有几万人生活的小镇,关于圣魂的消息也仅仅到小镇为止。
找人跟大海捞针区别大吗?
摇摇晃晃在船上将小镇逛了个遍,转眼就到了中午,果然没有半点收获。
五人租的是那种最小型的船,仅能载两个人,叶歌言酒一条船,李先白筱一条,苏淮安单独一条在最前面。
几人正决定去某家出名的饭馆解决午餐,穿过一座小桥的时候,船上突然多了一个人。
“嘘。”男孩十四五岁的模样,被晒得皮肤黝黑,身上蹿着水镇人们自带的独特的水气味,拍着苏淮安的肩,在他耳旁嘘了一声,灵巧地钻去了船头。
“二伯,伯母说有点事让您先回去,路我来带吧!”
船头划船的男人有些无奈地把草帽戴在男孩头上:“你又闯祸了?”
“没有!”接过来撑杆,“是真的,伯母就在三清茶楼那边,过去有一会儿了!”
“这……”那中年男人听了这话,也是有些无奈地看向苏淮安他们。
“没事,我们也快下船了,您有事就去忙吧,能到地方就行。”苏淮安一路上看到不少这般年纪的少年也在撑船,便做了这个好人。
那少年听闻,从帽檐底下偷偷看了一眼过来,转瞬就收回了目光。
男人挠着头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不过这家伙水路绝对不会带错路。”打完包票,又叮嘱那少年两句,才回过头对后面的船一并说,“那我就先告辞。”
“二伯再见!”少年喊得特别积极。
“好好带路!”男人往他帽子上带着警告意味地又敲了一下。
“保证完成任务!”少年嬉皮笑脸地把帽子一按,等男人一下船,用力一杆子撑到底,船刷地一下就冲了出去。
“撑慢点!”男人的声音在遥远的后面响起。
苏淮安似乎看见这个小少年在草帽下勾起一丝坏笑。
中午饭点,船不多,水路还算通畅。
少年的撑船技术十分娴熟,小船儿一拐,又一拐,后面两个船夫都跟不上,三两下就拐得没影儿了。
“你倒是很淡定啊,不怕我把你拐卖吗?”等钻进了一个偏僻的无人小巷,少年才把帽子一抹,一双眼睛闪着光,带着挑衅又骄傲的意味扬着下巴看苏淮安。
苏淮安无所谓地笑了笑:“这句话不该是我说吗?”
还不待少年思考这话什么意思,就听见不远处一声喊。
“在那里!”一户人家的后门突然被推开,冲出几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指着这边叫起来。
“啧。”那少年也不顾着装逼了,竹竿一撑,小船刷地再次冲出去,后面传来咚咚的入水声,应该是追过来了。
这回船撑得更急了,由于钻进了更狭窄曲折的巷子,竹竿在少年的手中不断飞舞,发出嗡嗡的声响。一会儿撑水里,一会儿敲岸边,倒还有几分游刃有余,飞扬的水珠都没落到苏淮安身上。
有点水上赛车的感觉。
小路转出大路的时候还会来个漂移什么的。
幸好苏淮安不晕船,不然普通人还真经不起这折腾。
好不容易甩脱了那群人,少年都累得气喘吁吁直抹汗,苏淮安淡定地掏出手机,回了李先的消息。
说是让他们先吃,自己晚点过去。
“怎么样,大爷我撑船技术不错吧。”那少年一脚跨站到船头,逆着光,显得皮肤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