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营新从全唐诗里找到了每一句诗的出处,将那七首诗完整地都背下来了。她发现这并不容易,所以崇拜地看着季亘,“大美女居然能背下每句诗这真是太神奇了!”
“说了是你没文化。”
冰山美人还是一座冰山。季亘又恢复了对王营新爱理不理,给个面子才说话,要说话七分是挖苦她的状态。可王营新心态多好啊,“因为广闻只是个很小的学校所以我的文化程度一直上不去啊。”
她这么解释自己诗词量小的原因。季亘又说,“还不是你自己笨。”
“我最笨了。”
王营新乐呵呵地说,“笨得像狗一样……”
“狗的智商不是你能比的啊。”
季亘追加了一句。王营新只好认栽,“我笨得像毛毛虫……”
王毛毛虫的毛大概是已经掉光了,反正现在看起来已经没毛了。她揪着头发,头发也算毛——揪着毛在那儿冥思苦想。她弄了张纸把七句诗整整齐齐地抄在纸上,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试图找到其中的玄机。
“别白费力气了。你那么笨一定找不到的。”
季亘云淡风轻地打击她。王营新倔强地说,“说不定我就在这一刻进化了呢?说不定我的脑神经正在哗啦啦地生长……”
“你没救了。你就等着神经衰弱吧。”
“为什么,你又不是脑科医生……呵呵,呵呵。”
王营新觉得很乐。她乐得一边笑一边想哭。因为她已经坐了一个小时了,而这一个小时除了背诗外没有一点收获。她的焦虑被掩盖在调侃的语气下,她其实非常想要赶快破译这份密码。
“或许是后面还有纸条吧?”
王营新突然灵光一闪。“说不定这并不是完整的密码!所以我无法解读它……诗句之间看不出任何关联,除了是同一个诗人所写之外……或许……”
王营新支支吾吾地。她觉得很丧气。这时季亘一句话给她带来了希望,“看看那些括号里的字吧。”
“嗯?”王营新咬着笔杆抬起头。几根头发扎到了眼睛。
“括号。为什么要有括号。”
季亘看着天上说,“啊,星星没了,就剩下洞了。”
王营新也抬头,一看说,“诶,真的没有了,全都变成黑洞了吧?”
“哪有那么快啊。”季亘看向她。王营新恍然大悟状,“哦对,刚才说到括号……括号?为什么要有那些括号你是说?”
“讲话不要反着来啊!”
季亘很不忿王营新的语序,“你个笨蛋。”
“好吧,我不是早就承认我是笨蛋了嘛……”王营新拿着圆珠笔在纸上写下八个字:奁、饮、淡、芙、扶、曝、秋、阳。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括号肯定有意思。可是我也没发现这七个字有什么关联啊。”
王营新苦恼地晃了晃头,“我真的从一开始就在想密码是不是这七个字里。可是我没看出来。所以我想或许还是要结合整个句子看……嗯?诶?唔?咦?”
王营新一下子严重地发出了四个感叹词。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季亘,“我说,大美女,你不会是知道答案吧……”
“你这样认为吗?”季亘反问。王营新更加怀疑了,“我是这样想的啊!我刚想到的啊!你怎么知道这些诗的呢?难道不是因为或许你一早就知道了这整个事件的含义?”
王营新越想越觉得这个思路非常正确。“我说得对吧美女……我就觉得,啊,这太巧合了,你怎么会恰好知道这八句诗呢,这说不通啊……一定,一定是你吧,大美女,告诉我密码是什么,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她得瑟地笑着。王营新一笑脸上隐约有酒窝。她一般笑起来是没有酒窝的,不过,有时候,有些人可以看到她有一对浅浅的小酒窝……
“啊,还真是一副神经细胞突然过快生长的样子呢。”季亘平静地看着王营新——两秒钟后她爆发了,“你神经啊我才不知道什么密码呢!”
“啊……不要不告诉我嘛,分享一下嘛。”王营新不信季亘的话,她觉得季亘是知道了但故意不告诉她。她不懈地努力着,“不会是什么特别惊天的秘密吧?必须某些特定的人才能知道?可是这些诗句到了我手里,它应该就是要向我预示什么啊……我有资格知道的啊……”
她一副步步为营慎密推理的样子让季亘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笨蛋啊都说了我不知道!你是白痴吧!我知道那些诗只是因为我比你—有—文—化—而—已!我不仅背了李贺的诗我还背了李白的还背了温庭筠还背了晏殊的这样你满意了吗!你开始相信你自己一点文化也没有了吗!”
“不会吧……”王营新的脸又忧伤又严肃,“你真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啊!什么也不知道!”季亘气呼呼的。
“啊,那你智商……也没我想象中那么高嘛。”
王营新略带失望的语气可把季亘给气坏了。季亘把秋千架一把给推到王营新身上,王营新肚子被木板给砸了。
“嗷!”她发出了奇怪的叫声。季亘非常生气的眼神,“你是在说我蠢吗!你是说我蠢吗大笨蛋!”
“哪有。”王营新抱着肚子蹲在地上,“不知道就不知道嘛……发那么大火干什么……一定要外貌与脾气成反比吗哎呀好痛……”
痛啊,被秋千打到了。王营新半天后站了起来,想想还是要问,“美女,你真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