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冬有点没回过神儿来,“我滴个乖乖!这么牛掰的吗?锦哥居然还能有这一天,不过,应该很容易搞定吧,那可是林锦!”
林川柏抿嘴摇头,“哎那是你不认识陆重,不是一般人,我左想右想,估计死缠烂打还有点可能x_i,ng,但你知道的我哥,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所以这事儿啊……”
两人交换眼神,异口同声:“没戏!”
当天下午五点左右陆重就收到林川柏寄来的资料,不禁咋舌这效率就是不一样。
信封厚得像本书,几乎包含了学校的所有信息,校长和老师的简历,过去三年带的学生成绩,收费清单,教室、宿舍照片,甚至连食堂菜单都附了一份。
陆重看得极认真,一页都没漏下,重点内容还用笔划出来,感觉像是去那两所学校走了一圈儿。
看完后他比较倾向新世纪,就是离得近的那所,虽然要贵一万多,但是平时省点还在他可承受的范围之内,这样安乐周末回家只要四十分钟,不会太辛苦。
不过他还是想让安乐也看看,尊重她的意见。
意料之外却也情理之中的,安乐想去远一点的齐林。
陆重面带忧色,“安乐,阿大有钱,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齐林虽然也很好,但是太远了,你回家不方便,路上太久我也不放心。”
“我知道这一万块钱阿大有,但是如果能省下来不是更好吗?”
安乐边说边翻到其中一页,那是两所学校的各种对比,贴心地列了一个表格,却似乎把学校的名字写反了,打印的学校名被划掉,用钢笔在上边写了的正确的名字。
陆重愣了一秒。
“阿大你看得好仔细啊,要不是你标出来我都没发现打反了,这个距离,我周五回周日走,一趟多俩小时,一周多四小时,一个月也就多16个小时,一年才192个小时,我只辛苦这不到两百个小时每年就能节约一万块钱,三年就三万块,多划算啊!”
“而且我昨天在网上查了,齐林离机场很近,才七站地,我可以去机场坐机场巴士,直接一趟就能到镇上,不用转车,到时候你来镇里接我就行了。”
“阿大,我已经长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的,早锻炼总比晚锻炼好啊,以后出去读大学什么也不会不适应了。”
安乐说得头头是道,陆重几次张开嘴却根本无从反驳。
他一直回避一个事实,之前逝去的每一天,都是安乐渐渐长大的一天,不仅意味着成长,更意味着分离。陆重面带欣慰,失落和难过掩盖在笑容之下。
“阿大听你的!”
这一件困扰陆重多时的事情,终于算圆满的解决,安乐卸下了心理包袱,玩得更疯,余风打电话让她过去玩,蹦蹦跳跳收了两件衣服就跑了,都没让陆重送。
而张池这两天有亲戚过世,也去了乡下,所以家里只剩下陆重一个人。
一个人在家陆重也没动力做饭,天天面条,猪油加酱油一拌就是一顿,更懒一点就直接一天三顿都在山庄吃工作餐。
这天陆重又是忙到晚上九点多才下班,溜达着回家,临到小区门口又往镇上走准备去买了几个梨,没走几分钟路口转角处迎面走来一个人,一身黑色运动衫,耳朵里c-h-a着耳机。
两人俱是一愣。
陆重还没说话面前的人就已经着急解释,“我们有个项目在这边,这几天得过来盯着。”
看来是还记得之前那句别再见了。
陆重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接走又似乎不合适,只好寒暄道:“这么晚,是运动去吗?”
“我去找点吃的,晚饭没怎么吃,顺便运动运动。”
“哦”,陆重实在没忍住,补了一句,“吃的都在那边,西边,这头没有。”
“是吗?我刚刚倒是路过几家店,就人太多了,有点闹。”
陆重本来都往前走了几步,一下想到什么,又停下,面无表情的沉默几分钟,然后垂下眼。
“砂锅粥吃吗?”
“啊……吃,吃的,我吃。”
陆重领着林锦走了几百米,到了一家背街旮旯的小店,鲜红的招牌,顺城啤酒几个字比店名还大。
“他们家牛r_ou_粥猪肝粥还不错,r_ou_和蔬菜都是在我经常买菜的店进的,油也是在买的超市桶装油,还算干净,你凑活吃一顿吧。”
林锦有点想笑,“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挑剔。”
陆重略勾了勾唇角,“你慢吃,我先走了。”
林锦木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谢谢!”
陆重顿了片刻,说:“谢谢你才是。”
林锦不明所以,因此只是笑。
到家十点半,梨也忘买了,陆重冲了个澡直接倒在床上,薄毯拉到头,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
屋里的空调发出嗡嗡的声音,窗外夜越来越深,初时还能听到几声婴儿啼哭,渐渐地一切归于寂静,偶有车辆行过的声音,远远的,像是从遥远的梦境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陆重突然一个挺身坐起来,眼神清明,哪里有半分刚刚睡醒的样子。
拧开台灯,拿过桌上林川柏寄过来的那本资料,循着记忆翻到某处,正是之前安乐跟他据理力争时特意打开的那页。
那笔迹多熟悉啊,曾经闲来无事被他一次次地铺上硫酸纸临摹,年轻时总喜欢赋予所有俗气的事情以诗意,能跟你写出相似的笔迹是那么浪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