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员外带着三五十人,想着孩子他亲大伯是五品京官,底气别提有多足了,往大门外一站,提气就喊:“兀那贼子,快把我儿子放出来!不然让你好看!”
他心里面想着,这要不是张大户的宅子,他一准直接闯进去!那张大户虽说就是个经商的,可人面足,张家在泰屏县里的势力也不小,轻易还是不要得罪了好。但要是这高家不给脸,那还是得闯一闯的,大不了他事后赔个礼便罢,想来张家也不会为了一个外乡人来和他过不去。
至于县令……呵呵,想在他们泰屏县里顺顺利利地当官,能把他们这些家族都得罪了不成?
他越想越觉得这事情十拿九稳,于是在看到新县令带着人过来,也毫不退缩,还好言相劝:“许大人,您爱民如子,想来不会纵容……”
他话还没说完,许明旭就十分不给面子地打断道:“马员外您来的正好。”
马员外听了一阵诧异,怎么个正好了?还不待他问出口,就见许明旭手一挥,几个衙役冲上来,拿着绳索瞬间就将他捆作一团。
许明旭作为一个武学爱好者,业余武术选手,身边又常年跟着武师指导,对当地的守备力量非常看重。他当然不能c-h-a手当地的驻军,但是手下的这些衙役们可都归他管。
衙役这行当在这个时代也算得上是祖传行业。他们大都从小跟着长辈们学习各种本事,武功自然是其中之一,但是这点本事和许明旭所学的正统的武功还是有所差距的。
衙役们平时出去公干,难免有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有这么好的机会习武,他们是再乐意不过,每天都练得很是勤快。虽然时日不多,但是他们这会儿出手的动作比起以前,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绑人也是他们干惯了事情,那绳子捆得可比曾护卫要专业的多。
这兔起鹘落,马员外身边带着的几十人,就跟一堆木头桩子似的,没一个人能及时反应过来。等他们后知后觉过来,老板都已经落入敌手了,这还打个什么?
这还没完,许明旭接着又对一众衙役一指:“聚众闹事,全都抓起来!”
别看衙役就十来人,可他们比起这些只能算是孔武有力的家丁护院来,到底是专业人士,以一敌三敌五什么不在话下。尤其是现在打团战,互相之间配合得当,隐隐还能看到一些行军布阵的影子,对上一群乌合之众,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全都制服了。
绳子不够不要紧,直接抽了那些家丁护院的裤腰带来捆。
一个家丁提着裤子哭唧唧地求饶:“大哥,您行行好,让我提着裤子成不?我保证不跑。”
屠浩原本都已经准备出去办事了,没想到对方那么快就闹上门来。许明旭怕他出事,让戚七看着他,没让他出门。
这会儿他只能踩着梯子,扒在墙头往外看,见几个护院家丁的裤子掉下来,还点评:“哟,那个屁股还挺翘的。”
戚七在下面扶着梯子,闹了个大红脸:“少爷,你还关心人家汉子的屁股翘不翘啊?”自家少爷不是读书人嘛,怎么竟也会说如此市井的话?究竟是被谁带坏了?他一直跟前跟后的,竟然没想到可疑人选,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屠浩心想,他一个小gay,不关心汉纸的屁股,还关心什么?他突然想到自家美少年的……嗯,嘿嘿嘿。
戚七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家少爷猥琐地没眼看。
屠浩其实也就是看了一眼,随后人都被捆成了一溜粽子,也没什么好看的了,爬下梯子,假装自己没摸鱼,急急忙忙出去办事。
一众吃瓜群众并没有离开,反倒是瞧得更加起劲了。
“县老爷这是要干大事啊!”
“马员外的兄长可是在京城当大官的。县老爷这是摊上大事儿了!”
“是啊是啊,恐怕过不了几天,这县老爷就要换人来当了。”
另有一群人不关心这些:“没想到县老爷这般年少fēng_liú。”
“是啊,长得可真俊!”
不多时,一群衙役气势汹汹地出来,也不理会围观群众,径自往一个方向走去。他们走了不到半里路,就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迎面走来。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衫,身后缚着荆条,血点子很快把白色的单衫浸得通红。
见到衙役就先跪了下来,满脸泪痕地哭嚎:“千错万错都是我不对,老爷您放了我儿子,把我关起来吧!”
屠浩要是在场,得称赞一句戏j-i,ng。无奈这年头的人民群众,普遍没什么娱乐活动,更加不知道什么叫作秀,只是看这个场景,就觉得悲悯了起来。